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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可怜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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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草民知错了……”


见沈东黎来硬的,那个男人顿时就老实了,一副顺从的样子。


“带死者家眷!”


很快,两个年长的老人,还有两个年轻男子被带了进来。


年长的是死者父母,那两个年轻的,一个是死者的哥哥,另一个是死者的弟弟。


“死者家眷,你们为什么状告他?”


沈东黎的目光落在跪在一旁的死者丈夫身上。


“大人啊,我女儿在他家吃了不少的苦为了过上好日子,每天早出晚归累出了一身病,可是他不但不念夫妻情分……还要休了我女儿另娶,


可是孩子怕连累我们,死活不同意和离,一定是那个白眼狼对我女儿心生怨恨……毒死了她……”


死者母亲哭得悲痛欲绝,话说完,一家人都掉了眼泪。


屏风后面的沈卿颜皱眉,看着那几个干打雷不下雨的死者家属,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温墨晟他面色冰冷,眼里满是寒意。


嗯?沈卿颜一怔,难道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死者丈夫,你认为你妻子是怎么死的?”沈东黎问。


“肯定是被城西头的药铺毒死的啊,我媳妇吃了药就说肚子疼,没过一会儿就断气了!”


“带药铺掌柜上堂!”


掌柜的年纪在五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看着外表,像是个老实人。


他进了门,朝着沈东黎和温墨晟就磕了个头,然后对着女子的丈夫气愤的开口:“不是说了私了吗,这事儿怎么还闹这么大!”


那男人无奈的挠了挠头:“这事儿不怪我,是她娘家人死咬着不放!”


他回头,不屑的看了那几个人,故意拔高的声音:“还不是因为你给的钱太少,分给他们的……嫌少……”


那死者的母亲听了抬手就扇过去一巴掌:“说什么呢你,我女儿的命就值那二两银子吗!”


“你女儿嫁过来十年了,就给我生了一个丫头片子,我看她一一两银子都不值!”死者丈夫一把推开妇人,不耐烦的开口。


“你个忘恩负义的,想当年你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我女儿为了能过上好日子,起早贪黑赚钱养家,糟糠之妻不下堂,现在日子好了,你竟然还要休了她!”她哥哥痛心疾首的道。


死者丈夫连连摆手:“得得得,你们不就是怕她回娘家,改嫁不出去,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吗!”


沈卿颜听着他们吵的头疼,摆手叫了庆莱:“你让大哥问问他,他媳妇生前吃的什么饭菜!”


“河里抓的王八,想着给她补补。”死者丈夫道。


“那,你跟她说了什么?”沈东黎又问。


“我说,吃完这顿好散伙,我要娶王寡妇过门!”


沈卿颜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就因为没给他生儿子,就要休弃人家。


在这封建思想的古代,被休弃的女人这一辈子就没什么希望了,况且死者生前就落下一身病,以后恐怕自食其力都难了。


“让我哥问问,甲鱼和什么炖的?”沈卿颜又叫了庆莱。


一旁品茶的温墨晟见庆莱在沈东黎和沈卿颜之间传话,眉头挑了挑,这女人,审案也是有些个本事,这么问下去真相很快就会出来,他还有什么理由打压沈东黎?


“野菜,她挖的!”


“你妻子可精通药理?”沈东黎按照沈卿颜的意思又问。


“她身体不好,前几年家里穷,又吃不起铺子里的药,所以跟着兽医学了些!”


沈卿颜做好记录,又抽出一张纸,画了画,又递给庆莱。


沈东黎有些不明白,沈卿颜画这张图做什么。


庆莱将纸递给死者丈夫,沈东黎问:“你妻子炖的王八里,是不是放了这种野菜?”


“是啊,你们怎么知道!”


沈东黎一听,大吃一惊,沈卿颜怎么会知道是这种野菜?


真相已经出来了,女子被丈夫休弃,悲痛欲绝之下,给自己下了毒。


甲鱼和苋菜同食,会导致食物中毒,毒性堪比砒霜。


食物中毒并非毒药,身体并不会有明显的中毒表现,所以有时候只凭验尸,是查不出结果的。


“叫人去他家里搜搜,死者生前应该留了遗书。”


半柱香之后,衙役带人回来了,确实从房里搜到了遗书。


温墨晟看了一眼,上面满是泪痕,字体虽然不够工整还有错别字,但字字泣血。


“从哪搜到的?”他黑着脸问道。


衙役行了一礼,拱手道:“回大人的话,是从这个男人的亵裤里搜到的!”


死者丈夫一副惊讶的样子:“怎么还有遗书,难道她早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沈卿颜找了庆莱,想看看遗书的内容。


温墨晟无视庆莱的存在,仿佛没有看见他。


沈卿颜看着庆莱一脸尴尬的样子,叹了口气,手里的毛笔敲了敲桌子。


听见动静,温墨晟难得给了沈卿颜一个眼神。


沈卿颜露出自己认为最甜美的笑容,朝着温墨晟拜了拜,一脸的讨好。


温墨晟这才不情愿的将那封遗书递给了沈卿颜。


看了死者的遗书,沈卿颜十分同情她,心里有些难过。


无意间看见遗书上凌乱的折痕,沈卿颜肯定,这遗书已经被打开过。


死者丈夫已经看过了,合上的时候便有了另一种折痕。


可是,死者丈夫不但没有愧疚,而且还借着女子的死讹诈了药铺的掌柜。


在沈东黎的追问下,死者丈夫终于道出了实情。


果然跟沈卿颜猜测的一样。


真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打他三十大板,告诉他,他媳妇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一尸两命!”


他不就盼着儿子吗,说不定死者腹中的就是个男孩呢?


沈卿颜丢下这句话,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女子凄惨的命运,就是这个时代的真实写照,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没有地位,没有自由,没有自我。


她辛辛苦苦一辈子,没得到父母的关爱,没得到丈夫的体谅,就连死都不安生。


如果她知道,因为自己的死,丈夫不但没有难过,反而靠她的尸体赚银子,一定会很难过吧?


沈卿颜出了衙门,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


这女子的死,实在提醒沈卿颜,应该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想要自己做主,那就必须要有钱、有权!


身后忽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沈卿颜挪到路边,给马车让路。


“吁……”


马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墨凉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沈小姐,这是我家大人的衣服!”


沈卿颜气的翻白眼:“郡王府下人那么多,怎么就非得让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