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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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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座司机连带着座椅被挤压到后面来,血全部流到后座车椅上来。


明溪只身躺在血泊里,额头被碎玻璃扎到,满脸的血,脑子也是嗡嗡的昏沉。


车祸撞飞了栏杆,造成大桥路道不通。


与此同时。


黑色豪车内,林雪薇突然腹痛不止,下面还有出血的迹象。


“司宴,我的肚子,好疼......”


她痛苦地哼起来。


傅司宴眉头皱起,当即打电话给前面已经开过去的车子,吩咐道:“停下等着。”


随后,他下车抱起林雪薇,步行穿过桥面。


商务车的车头冒出火光。


明溪在后座痛苦无助地看向车窗外,迷迷糊糊竟看到男人的身影。


“傅司宴!!”


她想大声叫他,可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张嘴都是困难。


她费力伸出一只带血的手,去够近在咫尺的车窗,心里默念。


“傅司宴,救救......救救我们的孩子......”


可却眼睁睁看着男人抱着怀中的女人,越走越远。


明溪万念俱灰,缓缓闭上眼。


这时,救援车的鸣笛响起。


明溪像是看到了希望,费力睁开眼。


救援车还没停下,就听——


“砰!”


车子伴随着烈火,急速坠入江水里。


刺骨冰冷的水倒灌进车身。


无数眼泪从明溪眼角滑落。


如果不是为了逃离,她不会遇上车祸。


她好后悔。


若能重来,她再也不要爱上他......


腹中传来微弱的跳动,明溪感受到了。


第一次胎动......


像是宝宝在给妈咪鼓气。


心,如刀绞。


宝宝,对不起!


妈咪没用,要让你陪妈咪一起离开。


......


医院。


傅司宴听到林雪薇无恙后,连进去看一眼都不曾,便转身离开。


这时周牧追上来,一脸不安道:“傅总,夫人不见了。”


傅司宴瞳孔狠狠一震,厉声道:“什么?”


周牧说:“负责跟着夫人的保镖刚刚打来电话,说夫人下午去摄影店取照片,之后就不见了。”


傅司宴脸色骤变,沉声问:“哪家摄影店?”


“就是您下午去的那家。”


男人的心莫名坠了坠。


同一家摄影店,让他感觉很不安。


“监控调出来了吗?”他问。


“调出来了。”


周牧拿出手机递给男人看,小心翼翼道:“夫人好像就是准备离开,她换的打扮,正是您下午让我们去找的打扮。”


周牧调出明溪出现的时间前后离开的车辆,除了他们两辆车,只剩下一辆黑色商务车。


医院走廊的电视上,主持人正在报道。


“今天下午两点,刚建成的复兴大桥上发生一起严重车祸,车上共两人,司机当场死亡,另一人失联......”


霎时,傅司宴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块,血淋淋的空缺,却感觉不到疼。


复兴大桥......车祸......


“总裁......”


周牧叫了几声,男人都没有应答。


时间仿佛被按下静止键!


在这种静谧里,喘气都是一种罪过。


“咚!”


周牧眼看着男人伟岸的身躯在他面前轰然倒下。


“总裁!!!”


......


三天后。


傅司宴终于醒来。


文绮看到后,连忙问:“阿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司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开口就问:“明溪呢?”


文绮怔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傅司宴又问:“妈,你见到明溪了吗?”


“阿宴,明溪的事......妈听周牧说了,真是可惜......”


“我问你她人呢?”傅司宴固执的重复这话。


文绮对不上话,想到长痛不如短痛,狠心道:“......三天都没找到,应该是不知道漂哪去了,不过你放心,好歹曾经婆媳一场,她也没有亲人了,我给明溪找了大师做法事,替她超度。”


文绮现在最怕儿子命都不要,已经命人寸步不离看着。


此刻,男人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突然他掀开被子,下床。


文绮慌忙拦着他,“阿宴,你干嘛去?”


傅司宴面无表情,“去找她。”


“......”


文绮气道:“她已经死了,你去哪找?”


“是失联。”


傅司宴纠正道:“她只是失联......”


文绮根本拦不住他。


傅司宴在江水里找了七天七夜,期间几乎没合过眼。


七天后,傅司宴被文绮带人开船绑回家。


看着一向注重体面的儿子,此刻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整个人瘦骨嶙峋。


文绮抱着他,大声哭起来。


“阿宴,你不要吓妈啊,你是妈的命啊!”


“我不想要命了。”


傅司宴薄唇森白,痛苦道,“妈,能把我的命跟她交换吗?”


文绮紧紧抓住傅司宴的手臂,痛哭道:“儿子,你要是死了,妈也活不下去。”


“咚!”


男人摇晃着,再次倒下去。


文绮方寸大乱,哭嚎道:“医生!!叫医生——”


......


地下室。


陈娇被关在这,已经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别墅里的佣人定时打开门跟喂狗一样,给她口饭吃,给口水喝。


没有人对她进行任何的医治。


像是故意由着她脸上和身上的烫伤变得严重。


巨大的水泡又痒又疼,陈娇忍不了就会拿手去抠。


脓水流出来进到眼睛里,很多天她都睁不开眼,跟个瞎子一样。


这天,门终于再次打开。


她听到沉甸甸的皮鞋底声,一步一步踱近。


陈娇像是听到了希望,朝声音的方向爬过去,“景行,景行,是你吗?”


皮鞋声在她面前停下。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