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羽灰色的瞳仁红得厉害，盯着冥厉的眼神全是愤怒。
林悄上前，“冥羽，住手！”
冥厉……肝癌晚期，经不住他这么打。
冥羽却拨开林悄，又是一拳头砸在冥厉脸上，鲜血四溅。
他咬牙切齿地骂了句：“冥厉，你真他妈的毒!”
冥羽一把撕扯开自己的袖管，“呲啦”一声，露出手肘处密密麻麻的针孔。
“你给老子注射的S致幻剂，害得我他妈这辈子都要靠着解药，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你害得我连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了，现在你还想死在她手里，凭什么，你凭什么啊？”
林悄看着肩膀抖动的冥羽，她的视线里，一个红圈锁定住冥羽和冥厉。
然后，钮祜禄·猪肘子的吐槽声，在林悄的脑袋里响起。
钮祜禄·猪肘子：“这兄弟俩，真可怜。”
林悄：“怎么说？”
钮祜禄·猪肘子：“他们俩，都是遗传性的肝癌患者。”
钮祜禄·猪肘子：“S致幻剂，在世人眼里比毒品还毒，但是却是抑制癌细胞病变的良药，只不过副作用太大，所以那个冥羽，才一直要注射解药压制。”
钮祜禄·猪肘子：“可如果没有S致幻剂，兄弟俩下个月说不定就一起火化了。”
林悄不敢置信：“如果冥厉研制S致幻剂，是为了救冥羽，那他为什么要在全球建厂，大批量生产？这不还是害人么？”
没等林悄听到回答，一道身影闯入她的视野。
秦隽一把拉开冥羽，对冥羽说：“冥厉，是在救你。”
冥厉眼底，浮出慌乱的神色，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秦隽。
就让他弟弟这么恨着他，挺好的。
冥羽哽咽地盯着秦隽，就跟个无助的孩子似的。
秦隽问冥羽：“你一直患有肝炎，是么？”
冥厉急了，“秦隽，你他妈……”
冥羽狠瞪着冥厉，“闭上你的嘴！”他偏头，握住秦隽的肩膀：“说！”
秦隽：“那不是肝炎，是肝癌病变。如果没有S致幻剂，你早死了。”
秦隽：“一千万吨的S致幻剂，可以提炼出3g的S精华，能无副作用地治愈肝癌。”
冥羽愣在当场。
他头低的很厉害，脖颈拉得很长。
秦隽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砸在他的手背上。
冥羽偏头，本就遍布血丝的眸子像滴了血进去，“冥厉……哥，他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他恨了冥厉几年，甚至几次三番地暗杀他，曾害得冥厉在ICU待了半个月才能下地。
如果秦隽说的是真的……
那么他豁出性命去伤害的，就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唯一的亲人。
冥厉眼神一黯：“现在，S致幻剂十二家工厂都被炸毁了，幽冥已亡，再说什么都是惘然了。”
他捂着肝脏部位，肝癌……发作时可真特么的疼。
冥厉脸上汗如雨下，沿着刚毅又妖气的脸颊线条，往下淌。
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冥厉笑了，哭了。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秦隽：“隽爷，求你……在我死后，帮我照顾下小羽。”
“他……冒冒失失的……让人……不放心。”
秦隽沉默了下，“你自己的弟弟，自己照顾，我不是开托儿所的。”
冥厉：“老子都要死了，你他妈听遗言能不能认真……”
当他看到秦隽递到他面前的两根试管，愣住。
试管里，是散发着幽光的绿色液体。
浅绿色，生命的颜色。
试管上贴着标签：S精华。
S精华……能治好他和冥羽癌症的良药！
国际组织炸毁十二家地下工厂时，秦隽让人把这价值万金的S精华，给夺了出来。
冥厉：“……！！”
秦隽弯身，把两根试管塞到他手里，“当好你的伏弟魔，别再来纠缠悄悄。”
“她欠你和冥羽的人情，我替她还了。”
“冥厉，你跟冥羽，是我和悄悄的兄弟，永远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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