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不懂他?
我大概是懂的。
所以我几方打点,将良妃的补药变成了避子汤。
他是知道的,大概还很高兴。
那天他阴恻恻地看着我,语气颇为奇怪:
「朕还没有孩子,你这是想让朕绝后吗?」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心里在想,我上太医院打点遇阻的时候,帮我的是不是这个人?怎么事成就开始装傻不认人了呢?
这副吃人的表情,是干什么?
「阿苏,朕想要个孩子。」
他忽而脸色一转。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认真地看着我,一双手细细地描绘我五官的轮廓。
心里闷闷地疼,我不该奢望太多虚无缥缈的东西,来的没有权力实在。
所以我眼神清澈,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子凭母贵,我护不住我的孩子。」
我只是我,是桐苏。不是桐妃,也不是南宫锦鹤的替身。
他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
「朕说你能,你就能。」
权力是个好东西,他一句话我就跟良妃平起平坐。
甚至,他将我彻底写进了南宫家的族谱。
我,彻底变成了南宫礼云的堂妹。
这一次见到礼云时,我正在跳舞。
陛下坐在凉亭里,手底下是一碟剥好的葡萄,他正在一粒一粒地给我去籽。
我打趣他:
「陛下这般对待臣妾,是要折煞臣妾。」
他眉毛一挑:
「你胆子比朕还大,还怕这个?」
我娇笑着从他手中夺了一粒葡萄,转身时正对上礼云微愣的眼神。
我正色看礼云对我行了礼,而后听到身后的人说:
「朕晚点再来看你。」
陛下将我写进南宫家的族谱以后,我便与南宫家荣誉与共。我若是日后身染祸事,南宫家亦是脱不开关系了。
今日礼云入宫,大概也是他的意思。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待我,难道只是因为我这张脸吗?
粉黛修饰,九分足矣。
礼云当年的话,像个咒语在我耳边环绕。
我想,这九分相像,真是我这一生离奇的倚仗,亦是我这权贵的倚仗。
皇帝走后,礼云说:
「你过得不错。」
我给他倒了一杯茶,告诉他:
「承蒙公子厚恩。」
如果不是他给我三年时间蜕变,如果不是他将我带到皇帝面前,这泼天的富贵,跟我本就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我是个知足的人,这样活过,已经是死而无憾。
礼云问我:「你过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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