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色: 字号: 双击滚屏:
笔趣阁 > 我有十万亿舔狗金 > 1389 一厢情愿

1389 一厢情愿

作者:李家浮图 返回目录

照理说房俊已经出来一段时间了,可竟然还是很容易形成刻板印象的寸头。


这是不打算改发型了么?


江辰起身,面露微笑。


“房少,好久不见。”


虽然没有把刑期蹲满,但是一晃眼,也一两个年头了。


看似弹指一挥间,但是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里面的时光,应该不太好过。


房少的脸上,看不到太多的憔悴,倒是反而……坚毅硬朗了许多,那股子让人不太舒服的阴柔气也不知所踪。


铁窗确实是一个会改变人的地方。


就算房俊这样的人物也不能例外啊。


“好久不见。”


房俊微微点头。


仇人相见的份外眼红呢?


“坐。”


曹锦瑟招呼,待房俊坐下,道:“真考虑清楚了?要是进去再出来,那可就是逃兵了。”


比起两位男士,她更像没事人。


不怪叶霆轩感慨。


不止袁润,其实天底下的大多数女人都应该好好学学,什么叫为人处世,什么是格局。


“我的档案已经被登记了,不去报到,也是逃兵。”


曹锦瑟笑了笑,“那看来是没有回头箭了。”


有曹锦瑟帮忙暖场,江辰没着急说话,不管是不是相逢一笑泯恩仇,过去的恩怨,不可能真的当从未发生过。


“下次再回来,不知道得多久了。”


曹锦瑟感叹。


“监狱里剩下的日子,总得还完。”


虽然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对于房俊这种人物而言,不管一年半载还是十天半月,只要进去,那就是莫大的耻辱与沉重的打击。


换句话说。


以何颜面再面对京都父老?


选择远走他乡,舍近求远跑到川蜀去服役,看起来,未尝没有逃避的因素,但是此刻,他的状态很坦然,很平静,甚至主动提及这辈子注定不可能抹除的伤疤。


“部队可是比监狱还要辛苦啊。”


曹锦瑟莞尔道,毫无异色。


这话在理。


房少在里面的日子,也只是自由被限制,再加上环境差点,其他的,和度假没什么区别,可是进了部队,那可是一视同仁,该流汗流汗,该流血得流血。


“锦瑟姐,我这一生尝的甜头太多,也是时候吃点苦头了。”


看着笑容平和的房俊,曹锦瑟语气微微停顿。


能有这种觉悟。


房老的在天之灵,足以告慰了。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就不劝你了。看来我们的圈子里,又要出一个顶天立地的硬汉。”


曹锦瑟欣慰道。


房俊沉默,而后微微一笑,“我只希望不给我们丢脸就好。”


“要对自己有信心,王鹤亭能办到的事,我相信你也能办到。”


“锦瑟姐,我去川蜀,他得是我上级的上级的上级。”


听到这,江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鹤亭可是上校,而房俊进去,恐怕只是一个新兵,说不定还得隐姓埋名,两者之间的级别差了十万八千里。


“起步晚不怕,只要方向正确,那就有追赶的希望。加油。”


这番鼓励,意味深长。


别说浪子回头了,发现路走错了,能及时停下来那都是一种进步。


“锦瑟姐,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


“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


曹锦瑟打趣道:“就算你只是当几年的义务兵,我也以你为荣。”


什么叫领袖风范。


什么叫人格魅力。


难怪像叶霆轩袁润这样的“癫公癫婆”,都对她服服帖帖敬重有加。


根本不只是在年龄上占据的优势。


“不管怎么样,起码得博个士官当当,不然首先第一个都对不起锦瑟姐。”


“这样想就对了,事在人为,自信,永远是成功的第一基础。”


房俊点头,似乎把对方的教诲牢牢放在心头。


“下次见面,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你不和房俊说两句?”


曹锦瑟偏头。


“祝房少大展宏图,节节高升。”


曹锦瑟笑。


房俊看来,接得同样幽默:“借江先生吉言。”


“他和王家倒是有些交情,要是在川蜀遇到什么麻烦……”


曹锦瑟对房俊道,一副你懂的的眼神。


当然还是玩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作为定海神针的房老爷子是离世了,但房家并没有垮台,房俊的亲戚长辈们在各个领域依然占据要职,房俊肯定不至于被像新兵蛋子一样欺负,刻意隐藏身份另当别论。


而就算他被欺负,也不至于找外人寻求帮助啊。


“我倒是真有一个不情之请。”


房俊看向江辰。


江辰不露声色,“房少请说。”


房俊没有立即开口,“锦瑟姐,我想和江先生单独聊一聊。”


曹锦瑟二话不说,爽快起身。


“你们继续。”


两个男人目送她离开。


多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啊。


虽然菜偶尔会炒不熟,但曹公主绝对上得厅堂。


凡事就怕比较。


为什么平凡且自信的小仙女们很难高攀精英阶层?


因为精英阶层的男人,见识过什么才是优质的女性。


走出办公室,站在门口,曹锦瑟忽然回神,哑然一笑。


好像这是她的办公室啊。


毫无偷听的好奇心,她转身离开。


办公室内。


按理说最应该你死我活拔刀相向的两位男士在曹锦瑟走后,也并没有撕破伪装,“房少有话直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叶霆轩昨天说的有句话非常在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不提多一个朋友,起码少一个对手总不是一件坏事。


“一入军营深似海,一时半会,肯定没法再出来,所以我想请江先生帮我照顾一个人。”


房俊话音落地,二人相视一笑。


办公室的气氛在失去了曹锦瑟的缓冲之后,并没有极速升温发热,相反越发舒适、轻快。


“男的还是女的。”


江辰自然的问。


“江先生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胡蝶?”


房俊“嗯”了一声。


江辰面无异色。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那种枭雄,毕竟凤毛麟角。


“房少的意思,我有点不太明白,胡蝶小姐难道会有什么危险吗。”


房俊没有回答,“胡蝶能够给江先生提供很多帮助,比起杜恩琴一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针见血,直插要害。


没有半点废话。


不同阶层的人,说话的水平都天差地别。


杜恩琴。


那个身材与脸蛋格格不入的和平饭店老板娘不自觉闪过脑海。


江辰依然波澜不起。


关于对方之前在缅底的勾当,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房少不会觉得,她跟着我,会更加危险?”


房俊摇了摇头,简短道:“江先生不会出卖、或者抛弃自己人。”


这叫什么?


这就叫口碑,以及信誉。


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建立的,需要日积月累的积累和堆叠,需要一桩桩事迹去铺垫。


和平饭店的杜老板中途才入伙,现在在缅底不是过得越发滋润。


“房少如果真的想保护她,更好的办法,应该是让她做一个普通人。”


房俊沉默,没有说话。


好吧。


确实说笑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并不只是电影台词,而是很多人真真切切的人生。


夏晚晴的弟弟夏初晨,只是被迫吸了毒,被拐去缅底转了一圈,就很难再回归正常生活,更何况那位胡蝶小姐。


在房俊入狱前,她应该才是房俊真正的黑手套。


“没问题,我可以答应房少,但是。”


“但是什么。”


“房少询问过她的意愿吗。”


江辰言简意赅,“这种事情,没办法一厢情愿。”


似是而非。


意有所指。


房俊缓缓点头,“江先生说的对,我应该先问问,她愿不愿意。”


江辰沉默,点到为止,有些话,以他的立场,不适合说太多。


“打搅了。”


房俊起身,同时,伸出手。


两个男人握手告别。


江辰送到门口,目送对方远去,然后通知秘书,把曹锦瑟叫回来。


“这么快?”


曹锦瑟手里端了杯咖啡。


“他拜托我照顾胡蝶。”


江辰主动坦白。


曹锦瑟微微意外,抿了口咖啡,“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喜欢那个女人。”


“什么叫没想到。一个长期陪伴、并且包揽脏活累活,而且长得不差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动心。”


曹锦瑟斜眼,“你好像很懂?”


“比你懂一点。”


“夸你几句,你还开上染坊了。那你答应没?”


江辰摇头。


“嗯,你还算聪明,照顾人这种事情,是最麻烦的。”


“关键不是麻不麻烦。”


江辰道:“而是人家当事人愿不愿意。”


“什么意思?”


江辰自然而然,解释道:“房俊想要保护她,可人家不一定想要房俊的保护。”


“嗯?”


曹锦瑟眉宇流溢着疑惑,似乎还没能理解。


江辰不动声色,只能进一步深入道:“没听过一句诗,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你的意思是房俊是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


江老板刚才也说过这词儿。


无视曹公主好像很惊讶的表情,江辰盯上她的咖啡。


“怎么不给我带一杯?”


“我哪知道你们这么快。”


江辰不作声。


曹公主犹豫了下,而后把咖啡放下,推过去,“这杯给你。”


哪知道某人居然立即回了句:“你喝过的给我喝?”


曹锦瑟顿时脸色一寒,凤眉凝霜,“你喝不喝?”


识时务者为俊杰。


江辰能屈能伸,顿时不再吭腔,默默的端起咖啡。


“喝完。”


“……”


自作自受的某人只能重新端起咖啡,然后倒转杯子展示。


确实喝得一干二净。


曹锦瑟似乎这才满意。


“如果人家不愿意,房俊难道会不知道?”


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记仇,也是曹公主无数优点里的一个。


“知道和不知道,没有差别。”


江辰放下空空如也的咖啡杯,继续润物细无声的给情场白丁的曹公主上课。


“两情相悦,毕竟只是一种幸运,感情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发人深省。


曹锦瑟安静下来,若有所思。


这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江辰偷偷瞟了她一眼,见貌似还没开窍,轻咳一声,继续自说自话般道:“照理说按照他们俩的这种情况,绑定太深,不管心理里愿不愿意,胡蝶都没有选择。除非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曹公主还挺配合。


“胡蝶心里,有了别人。”


说话的时候,江老板目无焦距,随意的投于办公室的一点,很有男人味,很深沉。


曹锦瑟依然没有太大波动,笑着发出夸赞,“行呀,不愧是东大出了名的情种,果然是行家,恋爱没有白谈。”


长城集团楼下。


房俊坐上车。


开车的是一名男司机。


“房少,濠江的仲晓烨托人递话,想求见房少。”


“谁?”


房俊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也是,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


“以前于光荣手底下的马仔,趁于光荣倒台,趁机爬了起来,现在在濠江混得风生水起。”


一个司机,居然就敢这么评价濠江厅王。


这还是房家遭受严重打击,房老爷子去世,房俊刚从牢里出来情况下。


要是放在房俊入狱以前,那得多狂?


不过不能说狂。


房家不如以前又怎么样,所谓的濠江厅王,哪怕业务遍布多个国家,依然连直接交流的机会都没有,得拐弯抹角托人递话。


可是这位厅王的消息还是闭塞了些,不够灵通,显然不知道房少即将入伍归队。


马上要进军营,甚至连相伴已久的女人都得托人照顾,又怎么可能还去关心其他的事情。


房俊没有任何反应,看向窗外。


“开车。”


内地某高端活动,头发锃亮的仲晓烨刚刚接受完媒体的拍照采访,下台后,就收到了一个大煞风景的消息。


他这种人,一直信奉钱能通神。


所以用钞票为纽带编织人脉网,是他始终持之以恒坚持的工程,效果卓越,大江南北都是他的朋友和伙伴。


偏安一隅,从来不是他的目标。


而京都,无疑是这张蜘蛛网不可或缺的一环。


“老家伙都死了,还把自己当盘菜呢!”


得知自己被拒绝,他半边眉毛跳动,眼神中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阴鸷,挥手示意手下退下,当重新面对媒体时,又变成了一副满面春风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