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父,杜康呼出一口浊气。<br/> 很好。他本来还不知道纵火犯到底是谁来着——毕竟这里围着的人实在太多了。但是既然有熟人的话……那就太好办了。<br/> “来,小子。”<br/> 杜康用切肉刀拍了拍丹特神父的脸颊。被火焰熏得漆黑的切肉刀在丹特神父的脸上抹出一块黑色的印记。<br/> “这火是你放的?”<br/> “不是我!我没放火!”<br/> 丹特神父马上摇头否认。<br/> “放火的事跟我完全没关系!我是来看热闹的!”<br/> “哦?看热闹?”<br/> 杜康斜了丹特神父一眼,摇了摇头。<br/> 又是这群人……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br/> 看来这把火就算不是他们放的,也跟他们脱不开关系。<br/> 传教不成就直接烧房?这帮人是哪个崇拜火焰的教团出身的吗?可他明明都已经单身了那么久了,这都还要被烧?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br/> 所以既然这些传教的先不讲规矩,那也别想让他讲什么规矩了。<br/> “小子。”<br/> 杜康用切肉刀对着丹特神父的脖子比划着。<br/> “你……”<br/> 砰!砰!砰!<br/>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大片的烟雾从不远处升腾而出。<br/> “成了!”<br/> 正处于切肉刀之下的丹特神父虽然被震得有些发懵,但还是认出了那巨响的来源。<br/> 那是主教在附近设下的伏兵,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更是配备了城里的城卫军才有资格装备的手持火炮——也就是火门枪。<br/> 这种一扎长的武器可以被拿在手里,能射穿任何甲胄,所使用的弹药更是经过了主教的加持。被这种东西轰中,别说是由死人所变幻而成的亡灵骑士,就算是地狱里的恶魔也……<br/> “哦?什么成了?”<br/> 就在丹特神父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漆黑的手甲已经在他眼前摊开。<br/> “这就是你们给我准备的礼物吗?”<br/> 看着手甲中那十几颗滚动着的弹丸,丹特神父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打湿。<br/> “这……”<br/> “开炮!继续开炮!打死那个恶魔!”<br/> 早已悄悄撤退到一旁的白发老人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手中的铁质手杖更是遥遥指了过来。<br/> “打死他!打死他!”<br/> “哦,看来就是你了。”<br/> 杜康飞起一脚,直接把白发老人踹倒在地。<br/> “没事,不用你碰瓷,该给的医药费肯定不会少给你。”<br/> 一把将瘫倒在地的白发老人拎了起来,杜康从怀里掏出两根被烟熏黑的金条塞到对方手里。<br/> “来,这些都是你的。你觉得这些医药费够我把你打成什么样?”<br/> “异……”<br/> “先躺一会吧。”<br/> 没等白发老人说些什么,杜康直接一拳擂在了老人的胃部,把老人打得当场昏死过去。<br/> 他懒得跟这种一把年纪还去别人家放火的老不修废话,这种老混蛋他见过太多了。仗着有把年纪就到处惹是生非,稍微被管一下就一脸要死的样子赖上去碰瓷,完全没有什么经历岁月沧桑之后所该有的修养,有的只是伴随着年龄积累而来的奸猾与狡诈。<br/> 曾经的杜康对这种情况是没什么办法的,碰到这种为老不尊的混蛋甚至还要躲着走——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最起码他不差钱。大把的医药费撒出去,他想把这些老混蛋打成什么样就能打成什么样。<br/> 不过现在他是暂时没心思搭理这个堵上门来放火的老混蛋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br/> 扫视了一眼那些被吓呆在原地的民众们,杜康拎起了手中的切肉刀。<br/> “来!刚才放火的都有谁!”<br/> 杜康对着那些民众们大喊着。<br/> “自己站出来!”<br/> 那些被教会的神父们所引领而来的民众们已经彻底被刚才的景象吓傻了,腿都是软的,跑都跑不了,又何谈站出来。<br/> “没人站出来吗?”<br/> 杜康提着刀就对着那些民众走了过去。<br/> “可以,那我自己……”<br/> “火是我放的!”<br/>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看起来愣头愣脑的汉子站了出来。<br/> “火是我放的!异端!你有种冲我来!”<br/> “哦?你放的?”<br/> 杜康用切肉刀轻轻拍了拍刀疤汉子的脸颊。<br/> “就是我放的!”<br/> 感受到距离脖颈越来越近的刀锋,刀疤汉子干脆一梗脖子。<br/> “异端!有种你就杀了我啊!我在地狱里等着……”<br/> “杀你?”<br/> 杜康诧异地看了刀疤汉子一眼。<br/> “放个火而已,为什么要杀你?”<br/> “……啥?”<br/> 刀疤汉子愣住了。<br/> 对于镇上的教堂所组织的这次行动,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他甚至知道一些更深层次的秘闻。<br/> 比如……眼前的这个亡灵骑士有着治愈黑死病的疗法。<br/> 在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个笑话来着,毕竟亡灵骑士这种东西,说它们能散播瘟疫还比较靠谱,说它们能治愈瘟疫……还不如说撒旦上了天堂。可现在看来……<br/> 这个亡灵骑士,不一样。<br/> 最起码不像别的亡灵骑士一样嗜杀,甚至居所被烧毁也没想过要他的命。<br/> 难道传闻是真……<br/> “放心,杀肯定是不会杀你的……”<br/> 杜康四下打量了一下。<br/> “哎,正好!吉诺!阿方索!你们两个过来。”<br/> 把正愣在一处阴暗角落里的吉诺两兄弟叫了过来,杜康指了指身边的刀疤汉子。<br/> “认识他吧?知道他家住哪吧?”<br/> “认识,知道。”<br/> 阿方索点点头。<br/> “好。”<br/> 杜康拍了拍阿方索的肩膀。<br/> “你们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去把这小子的家给我点了。”<br/> “啥?”<br/> 一旁的刀疤汉子楞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br/> “别!大人!您不能……”<br/> “滚一边去。”<br/> 杜康随手将刀疤汉子甩到一边。<br/> “你把我家烧了,我也把你家烧了,这样就扯平了。”<br/> 拎着切肉刀,杜康再次打量着那些民众们。<br/> “来,放火的还有谁?”<br/> 面对着拎着片刀在那摆出一副“横刀立马”的架势的杜康,在场的所有镇民都闭上了嘴,再有骨气的人也不敢吭声了。<br/> 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真把家给烧了……那或许比挨一刀更难受。<br/> 然而镇民们没有吭声,一旁的教士们却爆发了骚乱。<br/> 已经疯癫的法比奥神父趁着执事们呆愣的时机,用力挣脱了禁锢,随后对着杜康的方向就直接跪了下来。<br/> 尽管裆下早已被水迹所沁湿,法比奥神父依旧放声大喊着。<br/> “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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