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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财大气粗

作者:甲壳蚁 返回目录

二百五十万?!钱呢!钱呢!」


梁宅内,一个球状物时不时蹦出围墙,呼呼带风。


老蛤上下跳,左摇右滚。


梦白火一十八个观鱼位,个个珍贵,完全不愁销路。


梁渠跑入房间,拉开床底犀皮箱,取出厚厚一捆银票,俱为万两一张的超大面额。


他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


「二百五十万,银票一百二十万,余下一百三十万,有五十万仍在筹措,八十万以等价物资折算,仍在调运之中。


预计五月底前全部收齐,慢是慢了些,蛙公放心,有圆头保证宝鱼灵性,等闲小半年内不必担心梦白火有异。」


「吸溜!好好好!」


老蛤猛吸一口哈喇子,活动五趾,接捧过满满一捆银票,爱不释爪。


它抽出一张,微微湿润的体表吸附住棉质银票,油墨的芬芳沁入肺腑,


十分醉蛙,于栈桥上东倒西歪,好似跳起了蛙之舞。


里啪啦。


水沫纷纷,肥鲶鱼闭上大嘴,挥动鱼鳍,击水拍肚,为其伴奏,跑来喝水的乌龙前足交替起落,围绕老蛤纵跃奔跑。


老闭壳,只觉得它们吵闹。


房顶上的小蜃龙暗暗撇嘴,团了团身子,尾巴垫住脑袋,晒着下午阳光,继续呼呼大睡。


一曲舞罢。


老蛤揭下银票,甩动腮帮,抖擞精神。


「买地!」


「买地?」


老蛤拍动银票,邦邦作响:「统统!统统买入三千亩宝地,本公要栽满荷花!」


梁渠大惊失色:「蛙太公,此事万万不可!」


骗两条宝鱼吃吃无所谓,二百多万全买地,蛙王要扛大锚敲头了!


「有何不可?」老蛤鼻孔出气,很是不满。


梁渠脑筋急转。


「龙君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殖,今大泽四分,南域罢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荷花满塘,小种怡情尚可,万不应铺张浪费,蛙公!大业未成,合该戒奢以俭,励精图治啊!」


肥鲶鱼高举双鳍支持。


梁渠甩个眼色,黑影蹄出,獭獭开一个飞扑抱住老蛤大腿,后头小江獭接连跳来,开火车似的抱成一条,小河狸看准机会,抱住另外一条。


木屑纷飞。


大河狸掏出随身木板,埋头啃出「戒奢以俭,励精图治」八个大字。


「矣——」


荷叶随风摇曳。


老蛤背住双蹼,拖动河狸、江獭两家,行走栈桥,仰天胃叹。


「蛙族误我!」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实乃蛙公之贤,古今无二,蛙族三千年兴衰荣辱,蛙公一肩挑之。」


「蛟龙不灭,何以为家?梁卿言之有理,戒奢以俭,地便不买了,帮本公将这些银票全置换出来吧。」


梁渠一愣。


「全换?」


「全换!」


平阳府城。


里啪啦。


算盘珠子响成一片,老蛤一句话,通宝、通顺两大钱庄分号陷入清点白银的汪洋大海。


掌柜的忙的满头是汗。


若非梁渠亲自前来,他真以为自已得罪了谁,居然要提整整一百二十万现银!


得亏是在府城中心,又是较为特殊的平阳,但凡换别地,绝对搞不出来。


「平江,交给你了。」


「大人放心!」


一百二十万现银。


光称重的伙计便有二十个,从当日下午忙碌到大后天。


百姓议论纷纷,目睹马车一辆辆驶出,口水直流,谁都知道里头是钱可看着一旁人高马大的武师,俱不敢轻举妄动。


马车停歇。


「大人,怎是埠上?」车夫环顾四周,面露不解。


「便是埠上。」龙平江挥手,「车上的银子,统统沉江!」


「沉江?」


众人一惊。


「沉了江可难寻了·—


「你莫管。」


「好吧。」


反复确认,横竖不是自己银子。


噗通!


噗通!


上饶埠头水花四溅,出现了投箱奇景。


外乡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某种新奇的祭祀方式,又暗叹平阳人的财大气粗。


去了钱庄,梁渠自己顺带从柜台上取出点现银,喊来范兴来,将一整盘三十个大元宝,合计一千五百余两放到桌上。


「兴来,坐!会相马么?」


「东家要买马?」


「嗯,家里人多,光赤山一匹马,平日除我之外,旁人出行太不方便,


来问问你。」


范兴来坐到石凳上,认真分析:「会一些,外头牙行一匹好马大致要大几十两,不知东家打算备几匹,公的母的?公的要不要了的?有没有喜好的毛色?」


「买三匹,两匹母马,毛色什么的,你去问问赤山,它喜欢就行。」春天到了,梁渠要为赤山考虑,「至于最后一匹,高矮胖瘦,你自己决定,几套马具的钱也从里头出。」


「我决定?」范兴来惊讶。


「你替我养了快六年马,月钱从当年的六钱涨到如今八两四钱,习了武我也未曾太过关切,连何时入的肉关亦不清楚,今日便赠你一匹好马,淮阴武院离得远,日后你往来也方便。」


范兴来面色涨住,握紧拳头,脚后跟离地又放下,几乎坐不住凳子。


「五百两,能买异种马了!东家当真打算送我?」


梁渠好笑。


「银子摆在这,我寻你开心不成?要不是陈叔家顺子、小奎还小,今日我连他们一块送了。」


呼..··


一个月八两四钱,一年堪堪一百。


五年不吃不喝方能攒出!


可人怎么可能不吃不喝,何况习武开销甚大,要攒五百两,不知猴年马月。


他喂马六年也没赚到那么多。


如此阔绰的东家,放眼南直隶也少见!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范兴来脸和猴屁股一样红,屁股就没和凳子碰着过担心他也即兴来一段蛙之舞,梁渠挥挥手。


「行了,去挑马吧。」


范兴来把银子麻利包好,一溜烟的跑去马,询问赤山大爷的喜好。


等梁渠清点好银票,确认数量足够出门,范兴来已经往府衙发足狂奔,


积极地不得了。


「呵,跑那么快,要什么马?」


宁江府。


「老师,四万八千两!学生给您凑了个整,五万两,一钱不差,您清点。」梁渠咧嘴递上。


越王靠住椅背发笑:「这次用来做什么了?」


「借老师虎威,吓破了那鬼母教的苦胆。”


「成了婚也没改改性子,少说空话。”


「当场弄死一个,腰斩一个,残疾两个,若非里头有个伊姓天人,战果应该更丰,可惜,以对方神通,腰斩的应该是活下来了。」梁渠不无遗憾。


「伊家,倒有耳闻,中规中矩,不算亏。」


越王拉开抽屉,捏住一枚玉牌,落置桌上。


膨!


声音清脆,听的梁渠心头一跳,生怕玉牌直接摔裂给他来一下。


不过·——.


梁渠搓搓手。


「老师,抽屉里好像还有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