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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扎了个纸

作者:日月霜天 返回目录

他们当然知道景山,那是京城西城区的一处名胜,曾是元明清三朝的皇家园林。


明朝建造紫禁城时,因那里曾堆放煤炭,故又称“煤山”。


明朝末代皇帝崇祯,便是在煤山自缢身亡的。


但他们不解的是,朱庆阳为何偏偏要去景山,所谓的“请神通灵”又作何解释?


朱庆阳并未多做解释,只是催促队员们赶紧行动。


一行人匆匆收拾后,便带着满头雾水跟随朱庆阳离开了古董店。龙组组长迅速集结队伍,紧随其后。


古董店内,只剩王凯旋席地而睡,鼾声如雷,以及被折腾了一夜、沉睡中的许浩。


不知二人醒来后,发现众人已无踪影,会作何感想。


七十年代,华夏突破了米、苏两国的经济封锁,国际经济形势向好。


但国内运动刚结束,京城的经济发展仍面临严峻挑战。


此时京城正处于计划经济时期,购物需凭票证。


从粮油本、自行车票、电视机票,到布票、肉票、糖票.


一切物资均按票限量供应,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因此,一大早各供销社便排起了长队。


朱庆阳一行人乘车出发,按他的指示,由龙组前导,前往西城区的景山。


那时在街上看到车队,还是相当罕见的。


不远处的胡同里,孩子们跳着皮筋、玩着跳房子,口中念着:


“马兰开花二十一”


路边的小商店前,摆放着果丹皮,五分钱一根的冰棍吸引着顾客。


旁边就是六必居,人们特意前来购买地道的酱菜。


车辆经过天安门,那时的天安门还未成为热门景点。


广场上人流希少,甚至有人在摆摊售卖萝卜、白菜等农产品。


这一幕若放在二十一世纪,定会令人难以置信。


京城的街道色彩单调,以蓝、灰、黑为主。


最时尚的服装便是绿军装,偶尔也能看到爱美的小姑娘穿着白裙子。


花裙子则只有未上学的小女孩才会穿。


车辆经过几个四合院,那是老京城人的故乡。


大杂院里住着老邻居,主妇们在水龙头前淘米洗菜,孩子们趴在小桌上写作业。


当然,此时也少不了工人潮,整条马路几乎都是准备去工厂上班的工人。


即使开车,也难以快速行驶。


阿宁和陈天好奇地望着窗外,这是他们第一次来京城,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鲜。


张启山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或许正是这人间烟火气,最能抚慰人心。


沈文则不太在意窗外,她借来朱庆阳记录了一晚的本子看了看。


上面记录着清朝的历史和对乾隆的罪述,还提到了崇祯帝的事迹。


【清军铁骑在山海关外虎视眈眈,中原的战火却愈演愈烈。


李自成率军攻打,崇祯帝下罪己诏,承认治国过失。


他征集天下兵马,要求王公大臣、外戚权贵捐献家财作军饷,却无人响应。


一句“我不是亡国之君,你们都是亡国之臣”,透露出崇祯帝的无奈与悲凉。


李自成里应外合攻破城门,崇祯帝为避免皇后公主受辱,逼皇后自缢,又亲手砍下十五岁公主的手臂。


最后,他与王承恩在煤山双双自缢。


在衣襟上,崇祯帝留下了遗言:


“我德行浅薄,冒犯天威,但都是诸臣误我。


我死后无颜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割,勿伤百姓一人!”】


字字掷地有声,沈文也为之动容。


遗言中分明表示,是朝中大臣误了国家大事,任凭处置我的尸体,但不要伤害我的百姓!


明朝的最后一位皇帝,至死都心系百姓。


“停车!”


当沈文还沉浸在这段历史中时,朱庆阳突然喊了一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开车的是龙组的人,立刻停下了车,并示意前车也停下。


陈天看了看车外说:


“猫爷,还没到景山呢”


朱庆阳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说:


“我知道,先买点东西”


众人跟随朱庆阳下了车,才发现车停在了一家纸扎店前。


龙组组长正要下车,朱庆阳却先说:


“你们在车上等着就行,别吓着人家”


龙组组长只好作罢,但心里却充满了疑惑,他们为什么突然要去纸扎店?


沈文好奇地问朱庆阳:


“我们要买这些东西吗?”


朱庆阳点了点头:


“去景山不能空手去,得先进去准备些东西。”


对此,不仅是沈文,788二队的其他队员们也感到疑惑不解。


直到现在,他们也不清楚朱庆阳到底要做什么。


“还是我们见识少了。”


“猫爷平时虽然不太靠谱,但本事没得说,而且作战和任务经验丰富,难怪首长让我们好好看、好好学。”


“是啊,不知道这次猫爷又藏了什么招数?”


二队成员们低声议论,对朱庆阳的感觉很复杂。他平时很不着调,有时甚至让人嫌弃,但他的实力却得到了每个人的认可。


现在,大家都好奇朱庆阳到底要施展什么手段。


这家纸扎店在京城颇有名气。


人们不知道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只知道老板是一位老太太,人称石婆婆。


石婆婆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纸扎手艺人,今年六十多岁,是个地道的老京城人。


她从小就跟着上一辈人做丧葬用品的生意。


做寿衣、纸扎、看风水、红白事,她都驾轻就熟。


纸扎店门口放着纸扎的马和牛。


男人烧马,女人烧牛,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


不过前几年因为形势原因,石婆婆的生意并不好做。


好在现在都过去了,这家不大的店面足以在京城立足。


此时朱庆阳带着队员们走进了纸扎店,扑鼻而来的是特有的香火味。


坐在屋里的那位白发老者就是石婆婆。


她抬头看了看几人,有些诧异地多看了沈文一眼。


显然,在这个年代,军人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老板,来三斤六两的纸钱,再来点贡品。


天竹香三支,黄纸钱若干,再来个纸人.”


朱庆阳熟练地报出了几样物品,石婆婆好奇地看了朱庆阳一眼:


“年纪轻轻,却是个行家.”


沙哑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他们纷纷相视一眼。


陈天虽是道门出身,但一直待在山上,对这方面并不太了解。


他只知道天竹香是一种特制的香,制作手法几乎已经失传,只有一些老一辈的人还知道如何制作。


而对于纸钱要求的三斤六两,也是老一辈的规矩,需要用店里专门的两把秤来称重,既不能多也不能少。


但纸人是用来做什么的,陈天就不知道了。


石婆婆缓缓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到屋内,很快便称好了纸钱,准备了黄纸钱。


接着她拿出了三支深咖色的香,然后看向朱庆阳问道:


“纸人,要什么样的?”


石婆婆做这行多年了,自然知道纸人的用处。


所谓“亡人债,纸替身”,这是一种民间的祭祀方法。


比如家中有病人,就会有人扎个纸人代替本人,以改变厄运。


石婆婆也帮很多人扎过纸人替身,印象最深的是几年前,有个北方大汉请求她给儿媳妇做一个纸人替身。


扎纸人的要求非常严格,需要说得非常详细。


纸人的身高、体型、性别,以及肚子里、心脏里、头发上放什么,都需要说得清清楚楚。


稍有差错,便会酿成大祸。


那位北方的壮汉,竟然还要求做个兰花指的动作。


所以,除非是来选购现成的纸人,可以自由挑选,否则,若是需要特别定制的纸人,就得问得特别详细,以免做不到雇主的要求,耽误了人家的事。


一旦事情办砸了,雇主家会倒霉,自己也可能会受牵连。


因此,石婆婆问得非常仔细,足见她是一位真正的老一辈手艺人。


听到婆婆的询问,朱庆阳想了想后说:


“纸人要扎个男的,面相得是九五之尊。


穿的衣服必须是九龙袍,对,再做个轿子,也得是龙纹凤霞,皇家御辇的那种!”


石婆婆一听,顿时有些吃惊:


“年轻人,这样的纸人可不能随便扎!”


活了这么多年,石婆婆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要求。


这哪里是扎纸人,简直是要扎个纸皇帝出来!


你家什么背景啊,还敢用皇上来做替身?


就不怕无福消受吗?


这些话石婆婆虽然没说,但眼神里已经透露出来了。朱庆阳却笑了笑说:


“老板娘,规矩我懂,你只管扎就是了。


阴间阳间,我什么都不忌讳……”


听了朱庆阳这番豪言壮语,石婆婆也没再多说什么。既然雇主不怕,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劝了。于是她转身进了屋。


扎纸人这手艺,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进行的,其中有讲究。活人看着纸人从无到有,就像凭空造人一样,容易受不了这画面,被蛊惑中邪。


所以石婆婆独自进了屋,就没了动静。


朱庆阳索性坐了下来,对这里一点忌讳都没有。


阿宁有些诧异地看着朱庆阳问:


“猫爷,你要扎的纸人,为什么要穿龙袍,还要九五之相?”


朱庆阳却神秘地笑了笑:


“到了景山,你就知道了……”


队员们对朱庆阳的决策也越来越好奇。


这位临时队长虽然平时大部分时间都不太靠谱,但毕竟是赵启亲自指点出来的,位列五仙之境的人,自然不可轻视。


他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是有深意的。


几人在纸扎店里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终于,破旧的布帘被掀开,石婆婆从屋里走了出来。此时,一个栩栩如生的纸扎轿子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轿子里,正坐着一个身穿龙袍、九五之相的纸人。


不过这个纸人,还没有点睛……


“按照你的要求扎好了,但这眼睛我可点不了……”


石婆婆看着朱庆阳说,有些为难。原因也很好理解。


纸人点睛就活了!


这是民间的说法,意思也不是真的能复活,而是因为纸人点睛后像活人一样,看着吓人,也太逼真,容易吸引小鬼上身。


但如果是普通纸人倒也无妨,可这帝皇纸人,石婆婆担心自己没能力去点睛。


朱庆阳立刻点了点头:


“没问题,这样就行。来,你们把轿子搬上车吧……”


陈天和张启山闻言,便将这轿子搬了出去,放到了车上。


这让坐在车上等待的龙组全员疑惑不已。他们竟然在里面扎了个纸轿子,这怎么看怎么别扭。


朱庆阳爽快地拿出几张钱递给石婆婆,这些钱买这些东西足够了。


“不用找了……”


朱庆阳说着,拿起剩下的东西就要离开。


此时,石婆婆的声音传来:


“年轻人,进庙要拜神,进屋要叫人,心里要有所畏惧才好……”


显然,石婆婆对朱庆阳提出的纸扎要求仍然心有余悸,提醒他作为年轻人不要太过张狂,对鬼神要有所敬畏。


但朱庆阳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重新回到车上,朱庆阳示意车队出发。


此时,张启山有些纳闷地问:


“猫爷,你哪来那么多钱?”


朱庆阳耸了耸肩:


“跟许浩要的,行动总得有些经费嘛……”


众人顿时满头黑线,这许浩真是个冤大头。


“猫爷,你买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沈文好奇地看向朱庆阳问道。


朱庆阳闻言,思索片刻后说:


“不是我故意卖关子,而是这种事情实在有些不好说。


到了景山,你们就都明白了……”


两辆车很快驶入了西城区,直奔景山而去。


此时的景山还处于未开放的封闭状态,但有龙组在,这都不是问题。


龙组组长出示证件后,一行人便畅通无阻地通过了。


不过看守的人好奇地看着几人抬着的轿子,一脸茫然。


这种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山脚之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朱庆阳,显然是在等他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但朱庆阳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然后摇了摇头:


“现在不行,得等到天黑……”


众人只能无聊地坐在那里等待。这个年代没有手机,娱乐活动真的很少,连蹲在路边看美女都没的消遣。没办法,闲来无事,几人就在地上画出了五子棋盘,开始下起了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