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坐在轮椅上,目光紧锁着林湄音。
没错过她方才听到女儿哭喊时,停顿了下的脚步。
而后,视线看向地上割破了后,皱着小脸掉泪的女儿。
招手唤了嬷嬷:“抱小郡主出去。”
话落,自己也扣动轮椅,出了此间卧房。
房中,只剩下林湄音自己时,她连站都站不稳,猛地摔在了地上。
她也不想的,她也不想对那个怀胎数月艰难生下,从未尽过半分母亲责任的女儿,说这样难听的话。
可谁让她是那个畜生的女儿,谁让她是齐王府的孩子。
*
房门外,嬷嬷抱着小郡主,一路跟着齐王走。
直到去了郡主平日居住的院落,方才把人放下。
“都退下吧。”
齐王招手唤了女儿近前,把其余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小郡主不肯过去,僵立在一旁。
齐王扣动轮椅机关,到她近前。
“伸手,爹爹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小郡主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将小手伸了出去。
满王府都知道,这位阿念郡主是最受宠的,乃是齐王亲自养大。
父女俩感情,自然也是最深的。
“爹爹,娘亲方才为何那样说我,是不是她讨厌你,所以也讨厌我?都怪你,还拖累了我。”
齐王听着她嘟囔,取出随身带着的药膏给她上药。
“你娘的确不喜欢我。”
“阿念,你得争气些,你得让她喜欢你,也喜欢爹爹。”
小郡主听得似懂非懂,迷迷瞪瞪地问:“可是娘亲已经很讨厌我们了,我怎么做才能让她喜欢啊。”
齐王微挑了下眉,思及方才那听到阿念哭喊声便停了下步伐的身影。
即便她不曾回头看女儿一眼,可孩子的眼泪,是她有几分动容的,不是吗。
若是他死在她跟前,她只怕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齐王此时倒有些庆幸,当年毕竟还是逼她生下了这个女儿。
他瞧着女儿像极了她母亲的小模样,缓声道:
“让她喜欢吗?很简单,让她心疼就是。
像方才那样就很好,在她跟前哭,在她跟前流泪。
她不许你也要喊她娘亲,她骂你骂得再难听也要求着她亲近你可怜你。
满手的血就要给她看,哭得越委屈越好。
你明白吗,阿念?”
她心疼李呈,心疼她给李呈生的孩子。
难道就半点不心疼阿念这个女儿吗。
总也是她怀胎数月生下的骨肉,血浓于水。
他就不信,她当真狠心的半点也不顾念阿念。
阿念听着齐王的话,乖巧道:“我记下了爹爹。”
只是神色是有些委屈的。
她打小受宠,齐王府里没人敢给她委屈受,自小齐王便疼她如珠如宝,捧着手心怕摔了含着口中怕化了,她要天上的月亮,王府便在她院中挖座池塘,好让她日日看月影。
盼了好久终于回来的阿娘,却是她长这么大,给她委屈最多的人了。
小孩子总难免有些委屈。
齐王自小亲自养大的她,自然看得出她情绪。
叹了声,抱了她坐在轮椅上。
“阿念,爹爹有没有和你说过,只要你娘亲回来,你要什么爹爹都会给你。
如今你娘亲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自然该和她亲近。
你放心,你娘亲心里是疼你的,只是她实在讨厌爹爹得很,这才迁怒了你。
你忍一忍,就当是为了爹爹,为了你娘亲,为了咱们一家人以后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阿念伏在齐王膝头,乖乖点头。
“阿念都明白的。”
话落,似是想起什么,昂首问:
“爹爹,你今日为何要我问明珠那小丫头她爹爹是谁啊?
她爹爹不是太子皇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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