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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引蛇出洞

作者:解忧 返回目录

东宫暗牢里。


灯影憧憧,陈晋急切之下回握住云乔手腕,他看着云乔颈间晃动的玉牌,胸腔剧痛,猛地呛出口血来,这回,不仅说不出话来,连眼前都发晕。


棋鹰见他如此,用劲拖起了人,另一只手拽着云乔,疾步往暗牢外走。


云乔一手扶着陈晋,一手攥着自己颈间挂着的玉牌。


步履疾疾的跟上棋鹰的步子。


很快,他们出了暗牢,棋鹰装得面色如常的和暗牢守卫告辞,拖着云乔出了东宫。


一出东宫,往长安城门走去,那些棋鹰暗中安排好的人,悄无声息的慢慢跟在暗处了上来。


云乔随棋鹰一道搀着陈晋,她劲儿小,撑着人几乎要把半边身子压麻,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玉牌。


走了好一阵,云乔双腿都酸软,终于看到了一驾马车。


上头驾车的,是春晓。


云乔松了口气,将陈晋交给春晓。


随即攥着玉佩便欲扭头回去。


春晓眉心微蹙,没言语,那棋鹰却先一步伸手,紧紧拽住了云乔手腕。


“想走?”他嗤声问。


云乔抿唇,扯着自己胳膊往后退。


与此同时一只手紧紧攥住了玉牌。


“你放开我,我答应你们的事做到了,陈晋已经救了出来,你们带他走就是,我得回去!”


春晓在旁目露几分犹豫,却没说话。


那棋鹰冷笑了声,拽着云乔的力道依旧紧得让人挣不脱,凑近前去,近乎紧挨着她身子。


在她耳朵边道:“你若是想走,把玉牌留下。”


云乔想过或许会有这一遭,一路防备着,闻言警惕的摇头。


棋鹰伸手就要去强夺她脖颈的东西,那黑夜中却凌空射来一只冷箭。


箭矢破空作响,像是冲着棋鹰的手,又像是朝着他手即将伸向的那人的脖颈。


棋鹰率先察觉,猛地推了一把云乔。


那箭矢射在了马车之上,力道大的,一下就贯穿车壁木头。


若是射在人身上,棋鹰的手骨只怕就废了。


若是落在了云乔纤弱的脖颈上,那一瞬,便能令她穿喉而死。


云乔跌坐在地,视线仓皇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棋鹰在她之前便已先一步看了过去。


长街尽头,冠发齐整面如冷玉的郎君,勒马停驻,手握弯弓。


棋鹰低骂了一声,当即就要去重新拽起云乔。


而云乔则爬了起来,下意识要往萧璟的方向跑去。


棋鹰在她身后扯住她衣领,把她拉在身前,几乎就是拿她做人肉盾牌。


云乔挣扎得厉害,一个劲儿要往萧璟方向去。


“你放开我!”她咬牙斥棋鹰。


视线看向萧璟方向,则带着潜意识的求助依赖。


棋鹰攥着她后颈衣领,回想着刚才那一箭,视线望向长街尽头,那打马走来,面色沉冷的殿下。


他也是习武之人,若只是要射他,射死射惨就是,何必去射他的手。


这女娘,她的脖颈。


才是那根箭矢,射向的方向。


棋鹰咒骂了声,紧攥着云乔衣领,怒道:“他方才是要一箭射死你的,你还敢往他跟前跑!”


云乔面色泛白,却下意识摇头。


“他不会的,你放开我!”


在她和棋鹰争执的时候,萧璟已经打马走近。


云乔瞧见他就没忍住红了眼。


萧璟勒马停在这一行人跟前,握着弓箭的手,到底还是在瞧见她泛红的眼眶时,紧了几分。


棋鹰说的不错,他刚才是动了射死她的念头的。


箭矢里弦前,他瞄准的,就是云乔的脖颈。


叛主的奴才,和背叛他的女人,在萧璟眼里,都没有活着的必要。


她既然心心念念都是陈晋,那他送她和陈晋一起去死,也算是成全他们了。


一个女人而已,算得了什么。


没有她的前二十年里,他不也过得不差。


如画江山,千里河海。


哪一件,哪一桩,不比一个女人更让男人醉心。


美人,是调剂,却不该是能束缚他重伤他的温柔刀。


不如杀了她,杀了她,他就还是从前的他。


那他再也不必为她烦心,再也不必容忍退让,做那本就不是他原本心性的,讨她喜欢的温柔郎君。


于是箭矢对准她的脖颈,他想要她的性命。


可箭矢离开弓弦的那刻,萧璟心底突然空了瞬。


他说不清什么缘由,也无法描述那是什么感觉,他只是意识到,或许杀了她,他也无法回到没有遇见她的从前。


到这一刻,他勒马停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那棋鹰拽着,挡在身前的云乔。


目光冰冷的,像看一个陌生人。


棋鹰倒是敏锐,察觉出他第一眼看到云乔泪光时,攥着弓箭的手紧了几分。


霎时就愈发攥紧了云乔衣领。


萧璟看着那攥在云乔衣领上的手,目光向后,越过云乔,看向了棋鹰。


“你藏得倒是好,十几年了,从乔昀到孤,竟都没看出你是漠北暗棋。休屠烈当年有一养子,生母为汉人,因西北战事被掠至漠北营中为军妓,生父不详,是你吧?”


他手里仍拿着那弓箭,淡声问着这话,语气云淡风轻,似乎根本没把棋鹰放在眼里。


棋鹰被他说穿身份,咬牙不语,只攥着云乔衣领,后退到背抵在车驾上。


另一只手,则伸到云乔身前,欲要扯开她衣领,夺去那被她藏在衣领里头的玉牌。


先夺玉牌,扔给春晓,让春晓带着玉佩和陈晋先走。


他挟持云乔在此断后。


棋鹰心里打着这盘算,眼里划过狠厉,扯着云乔脖颈玉牌的力道更大。


“不把玉佩给我,我就先一刀捅死,想清楚,是那玉牌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他话音满是威胁,也真的有一把刀,抵在了云乔脖颈上。


云乔面色惨白,感受到脖颈处已经破皮渗出些来。


耳边却想起那一日枕边呢喃,萧璟告诉她的,那玉牌有多么重要。


他说这东西是东宫监国太子的身份象征,见之如见储君亲临。


他说若是旁人拿了这东西设局,或许就能要了他的命。


云乔手愈加攥紧了玉牌,猛地扯断了绳带,拼着全身力气,把玉牌扔向了萧璟。


玉牌扔向萧璟所在的方向,是他伸手便能接住的距离。


云乔悬着的心稍松,棋鹰却大怒,手中刀刃愈发用力划破云乔脖颈皮肉,让她脸庞毫无血色。


然而。


噼啪!


一声脆响。


玉佩坠地碎裂,萧璟接都没接,甚至一眼都没有看。


棋鹰目露惊怒,霎时反应过来了什么。


云乔却白着脸不知所状。


明明她用尽了力气,扔的那样近,他伸手就能够到,为什么他连抬一抬手都不曾呢。


下一瞬,萧璟微冷中带着嘲讽的话音在寂静的长街上响起。


“不过一个引蛇出洞的假货罢了,也值当你们一个个这般费尽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