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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学三论及批判(中)

作者:徐公子胜治 返回目录

第二论,成长的路径


对上一讲的内容做个总结,儒家子学所讲的“格物致知”是一种方法,从人性还原法开始,可以分三个步骤。


第一步是忠,忠又叫诚明,就是诚实的看清自己的内心,那些人性中最朴素的需求和愿望,从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到想被怎样对待、不想被怎样对待。


第二步是恕,推己及人,将每个人都当成与自己同样的个体,换位思考,推导出对自己的要求,进而延伸为普遍的行为规范。


第三步是中庸,是对上述两条原则得出的结论进行再检验,根据实际情况评判其合理性与实用性、普遍性,最后得到三个层次的行为规范。


这就是我们得到认识并检验认识的过程与方法,称为“格物致知”。


需要强调的是,上述的人性还原法,其得到的认知范畴,仅限于“人与人”,讲人应该如何与人打交道。


所以它是儒学,不是物理也不是化学。


所有认识都是用来指导行为的,那么认知如何指导行为,并且在实践中指出一条明确的成长路线,就是第二论的内容。


在讲成长路径之前,我们需要讨论几个问题,也是前面第一讲中埋下的伏笔。


第一个问题,孔子与笛卡尔


笛卡尔运用的意识还原法,与孔子运用的人性还原法,有什么不同?主要就是针对的问题不同,笛卡尔要解决的问题是“人与神”,而孔子要解决的问题是“人与人”。


笛卡尔所处的历史年代背景,解决人与神之间的关系,是他根本绕不过去的一道槛,或者说就是他面临的首要问题。


有人看笛卡尔的形而上学三大原理,到最后居然是论证出上帝的存在,可能会感到好笑。但如果你是笛卡尔,面对长达千年的欧洲中世纪教会思想禁锢,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笛卡尔必须要证明上帝的存在,否则他本人以及他的学说,在当时恐怕就无法存在。


但笛卡尔做了一件最有价值的事情,就是通过逻辑推衍,重新定义了上帝的概念,赋予了上帝纯粹哲学意义的内涵。


在此基础上,他给后人指出了一条路: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而人们需要研究这个世界,对世间万物的研究探索,就是在接近上帝,也是在接近真理。


如何处理“人与神”的关系,这便是他给出的答案,也是理性主义的发端。


但孔子不需要解决笛卡尔所面临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周朝建立之初就解决了。


关于武王伐纣,有这么一个故事。当时的人做什么事都需要先进行占卜,武王决定伐纣之前,也请祭司进行占卜,得到的结论是不能成功。


周武王没有理会占卜的结果,还是决定率军讨伐商纣,最终取得了成功,而且他的这种做法,也得到了后世孔子的推崇……


至于这个故事的象征意义,大家可以仔细琢磨。


大家都听过一句话,“子不语怪力乱神”。孔子为什么不说怪力乱神,不是他不能说、不想说,而是他没必要说,说了反而多余。


儒家子学研究的是人与人,它建立在格物致知的基础上,从人性还原法开始。


它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就是这个过程不需要任何外来的启示,只需要人的自我审视,也就是说,不需要神的参与。


儒家子学得到认知的过程,就是纯粹的“人启”,而不需要“神启”。


有很多人执着于有神论或无神论的区别,但从建立认知的源头来看,人启论与神启论的区别才是最重要的。


人性还原法中所提到的人,就是最普通、最朴素、最普遍的人,而不是特殊的人,更不是身份高贵的人。


它本身就包含一个假设,大家在道德人格上是平等的,从而改写了君子与小人的含义。


在孔子所处的年代,君子的语义实际上是贵族,小人的语义实际上是平民。但到了孔子手里,道德判断不再依据于身份,而是依据于行为。


在他看来,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可以被称为君子,而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则应该被称为小人,这一点非常重要。


这个原则一直延续到今天,根植在我们当代人的思想中。


那么孔子的学说,或者说儒家的子学,应该怎么概括?人道主义、人本主义还是人文主义?都不是,我们没必要用这些词汇去概括,它就是儒学!


第二个问题,孔子与王守仁


之所以要提到王守仁,因为我们刚才讲的核心问题就是儒家的格物致知,而明代的王守仁有非常著名的四句偈,是其心学思想的高度总结——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这四句话有什么问题吗?乍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啊,首先第一句讲“无善无恶心之体”,不就是还原到一种尚没有得出认知的原始状态吗?


可是紧接着后面两句就有问题了,他并没有回答,人怎么能从无善无恶的认识状态,升华到有善有恶、知善知恶的思想境界?


他将具体的方法这一步直接就滑过去了,变成了一种玄学式的顿悟。


孔子讲的可不是顿悟,而是从人性还原法开始,得到对善恶的认知,以及如何检验这种认知的一整套方法。这套方法才是儒家的格物。


格物只是最朴素的认知起点,不是某种崇高的思想境界,而王守仁的心学,实践中很容易滑入主观唯心主义的轨道。


他最后得出的结论,“为善去恶是格物”。但在儒家的子学中,“为善去恶”不是“格物”而是“修身”,这一点我们后面再讲。


我今天尚且可以在这里总结,什么是儒家的格物?王守仁这样的一位学问大家,他难道不清楚吗?以他的学识境界,说他不知道,我个人是不信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那样说?我认为肯定有别的原因,有些话他没法说或者说不好说得太明白,只能让闻者自己去体会了。


而当时儒家子学的格物,早已失传两千多年。


子学在汉代被改造成经学的时候,格物就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被掩埋了,后世还衍生出各种看似深奥精妙却似是而非的说法。


为什么会这样,就是我们要讨论的下一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孔子与马克思


在马克思看来,阶级社会的道德与法律,就是阶级统治的工具。


那么在汉代以后,儒学成为了官学,成为了制定法律以及宣扬道德的理论依据,它本身就会异化为一种工具。


这个工具能不能拿来就用呢?当然不能,必须要对它进行改造,而这种改造的结果,就是汉代的经学。


现代人对儒学的批判,其批判的主要内容,包括君权、父权、夫权的压迫,其实都是在汉代经学中出现的,比如三纲五常的概念。


那么经学是怎样对子学进行改造,或者说篡改的呢?大体过程是分三步走。


第一步,就是将道德原则抽象化、概念化。比如说什么是孝,大部分人通常的理解就是奉承父母,而不必重复我们刚才的推导过程,也就是格物。


第二步,重新定义抽象的道德概念,进行偷换和篡改。比如将“忠”的思想内涵,从“诚明”也就是诚实地对待内心,偷换成“忠君”。


第三步,就是删除格物致知的方法论,不讲我们得到认知的过程,只是单方面强调某种结论,比如“君父的权威”。


伴随上述过程所发生的,就是将其理论体系不断复杂化、深奥化、精英化,让普通人很难听懂,但本能地又觉得很高深。


通过子学中格物致知的方法,我们可以总结出很多指导行为的规范,诸如忠、恕、仁、礼、义、孝、慈、信、俭、严……等等。


但是得到这些行为规范,都是有前提条件与推导过程的,假如将这些过程和条件省略了,问题就出现了。


还是以“孝”举例,有一句话很多人应该都听过,就是“圣皇以孝治天下”。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很多人好像觉得没什么问题——圣皇提倡天下人都孝敬父母,看上去没什么毛病啊?


实际它不是这种表面上简单的涵义。


孝,怎么能用来治天下?它的核心首先是在家庭内部强调父权,强调子女对父母无条件的服从,然后再从家庭过度到社会,视君为父,强调对君权无条件的服从。


由此便重新定义了“忠”的内涵,建立起“君父”的权威。


先秦的子学家在构建思想体系时,并不需要神灵的参与,但经学家的篡改,却引入了君父的权威,它就相当于某种神权,这实际上是一种思想的退步。


经学家为什么要对子学进行这样的篡改,删除了格物致知的方法论,因为不删不行,不删就没法改造成阶级统治的工具。


我们再列举刚才谈论“孝”时推导出的六种行为,详细加以说明——


苛——抚——慈


忤——赡——孝


上面三种行为,是父母如何对待子女,下面三种行为,是子女如何对待父母。我们需要注意到,这六种行为之间,是存在前后因果关系的。


比如抚与赡,肯定是先有抚育而后有赡养。假如父母不抚育子女,子女就活不到能够赡养父母的时候。所以从逻辑关系上,抚是赡的前提。


孔子讲过两句话,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们具体到这三组行为,其原则就是:以孝报慈、以赡报抚、以忤报苛。


这是格物的逻辑,慈和孝是同等重要的行为原则,同时也是因果对应关系,慈是孝的前提。


只强调以孝治天下、要求子女对父母的绝对顺从,进而延伸到子民对君主的绝对顺从,由此重新定义忠,这是经学对子学的最大篡改。


这里讲个小故事,大家就能理解我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最近几年某些媒体平台推出的寻亲节目一度很火,但有一个节目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有这么一个母亲,孩子刚生下来不久就跟别人跑了,多年杳无音信。后来孩子成年了,这个母亲又通过寻亲节目组找了回来,想跟孩子相认,并要求孩子赡养。


节目一经播出,网上就骂声一片。大家首先骂的是这个母亲,其次骂的就是那个劝说孩子认亲的记者,因为该记者在节目中使用了很多道德绑架的话术。


大家为什么会骂?因为在我们朴素的认知中,抚是赡的前提,没有抚育就没资格要求赡养,不论法律是怎么规定的,我们的道德观念就是如此。


这个母亲的行为对孩子来说是苛,不抚之苛。那么孩子对待母亲的态度,就应该是忤,不赡之忤。假如不是这样,整个社会风尚就会出问题。


设想一下,假如无论父母怎么虐待孩子,都要求孩子必须无条件的孝敬,这就是在纵容恶行。坏人会坏得肆无忌惮,因为他们不必承受恶果。


当然了,这世上的绝大多数父母都是慈爱的,这里只是打个比方,为了讲清楚道理。


上述六种行为中,有一种需要重点关注,就是苛。我们知道,儒家提倡的是仁,后世学者对“仁”的解释有很多,但是对“苛”却很少提,甚至刻意不提。


而在子学思想中,最反对的就是苛。


苛的表现形式,主要就提出过分的、不合理的、不切实际的、不仁的要求。


举当代的一个职场小例子,某员工下午五点半正准备下班,领导过来扔给他一个工作任务,要求写一个几万字的报告,明天上班就得交。


这是什么?这就是苛!


再比如《西游记》电视剧里,九头虫命令奔波儿灞去干掉唐僧师徒,这也是苛。


现代有个词叫严苛,但严和苛是两种不同的行为。“严”通常是褒义的,“苛”则是贬义的。


以收税举例,假如有人只盯着一部分人收税,却对另一部分人偷税漏税视而不见,这就是执法不严,影响了公平公正。


“严”是“公”的前提,所以我们还有个成语叫公正严明。


但假如某个人只赚了一百块钱,却要收他二百块钱的税,这就是苛。


孔子还有一句话——苛政猛于虎。


按前文所述,忤与苛是因果对应关系,以忤报苛,这是对立面的冲突。忤就是张三不听李四的,当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那就不仅是不听了,而是要干翻李四。


在儒家子学思想中,对待苛的最高反抗形式,就是两个字——革命。


“革命”并不是一个现代词汇,而是儒家子学中的成语,出自《易经》。《易经》是儒家五经之首,里面有一句话“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汤武,就是商汤和周武,革命,其实就是造反。他们干了什么?汤灭夏建商,武灭商建周,而这两位都是儒家推崇的上古圣贤。


看到这里,是不是就感觉子学中包含的某些思想很危险了?所以它需要删改和阉割,从而异化为经学。


所以儒学中的“格物”,就以这么一种诡异的方式失传了,明明典籍中的痕迹还在,但后世却没人去提,也没人再去总结。


孔子建立思想体系所采用的人性还原法,也被视而不见,成了某种禁忌。


近代以来,从民国到新中国成立,直到改革开放后的这几十年,不断有人提出“新儒学”的概念。


探讨如何将优秀传统文化,更好地融合于现代社会,这种尝试本身值得提倡,但我对很多人所宣扬新儒学内容很不感冒。


因为我没有看见一个人,在宣扬新儒学时提到了儒学最有价值的部分,系统性地总结孔子建立思想体系时所采用的方法——人性还原法。


这是人类思想史上,从个体感性到群体理性,最精妙的转变。


真正有价值的新儒学,不是去搞经学研究,更不是片面引用古籍经典中的某段话,讲什么看似高深的义理。


我们得到认知以及检验认知的方法与过程,文化传统中最朴素的共同价值观,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刚才我们讨论了三个问题,孔子与笛卡尔、孔子与王守仁、孔子与马克思,最后第三个问题稍微多说了一些。


接下来就是第二论的主题,儒家子学揭示的成长路径。


去年我在安徽大学有个讲座,当时讲了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网上玩笑:某人说,假如哪天发达了,早饭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这个玩笑在我看来也是个寓言,它的象征意义是折射出每个人的潜意识。它象征着我们每达到一定的高度、拥有一定的成就后,做什么、不做什么。


在儒家的子学思想中,这条路径就是《大学》中总结的八条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在《大学》中,阐述“格物致知”的这一卷内容,从汉代开始就缺失了。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一段文字,是宋代的朱熹补进去的一段车轱辘话。


所以在介绍这条路径之前,我们先要介绍格物致知,它是建立认知的起点与方法,否则后续的内容就无从谈起。


这一条路径,是个人叙事到宏大叙事之间的纽带。假如文化传统中没有这条纽带,个人叙事与宏大叙事不能兼容,就会出大问题。


有个台湾作家叫龙应台,她说过一句话:“我不在乎大国崛起,我只在乎小民尊严。”这句话的问题在哪里?


我先不引用网上批判她的观点,只是指出,她这句话暗戳戳地隐含了一个假设:就是某个大国的崛起,与所谓的小民的尊严,一定是矛盾的、冲突的。


因为她的句式有问题,是“不在乎……,只在乎……。”重视小民尊严当然没有问题,但不应该把它放在大国崛起的对立面。


大国崛起与小民尊严之间是否存在矛盾?在局部范畴可能会存在一些矛盾,但在总体上它们应该是一致的。


这种一致性,就是个人叙事与宏大叙事的兼容性,任何一种文明形态所应该追求的发展方向,就是个人叙事与宏大叙事能够更好的、更完美的兼容。


假如不在乎大国崛起,只追求所谓的小民尊严,那该怎么形容这种人呢,汉奸买办、达利特领班?而这种人在我们的文化价值观中,恰恰是最没有尊严的。


在座还有人不知道达利特领班是什么意思,可以自己去查。


任何一种用于指导社会实践的思想体系,都要有联系个人叙事与宏大叙事的纽带。


假如这两者之间发生了根本性的冲突,不仅民族精神不复存在,文明形态也会崩塌,最终化为一地碎片。


假如把那句话的信息包压缩一下,变成“我不在乎家庭收入,我只在乎个人消费。”大家再去品品是什么意思?


所以网上有人反驳她:“没有大国崛起,哪来小民尊严?”


能这样反驳,就说明我们对这个问题有清醒且深刻的认识,包括对近代中国所经历的苦难记忆。


这种意识也来源于我们所处的中国文化背景,而放到世界范围内,不是所有人都能说出这一句看似简单的反驳。


龙应台也喜欢谈中国文化,听说她还当过台湾的文化部负责人,我对此感到格外震惊……(此处省略爆粗口的内容)


在我们的文化传统中,儒家子学早就指出了这样一条路径,从格物致知,到诚意正心、修身齐家,直至治国平天下。


它代表了儒家的自我实现与社会理想的融合。


顺便插一句,大乘佛学对小乘佛学的改造,也是试图兼容了个人叙事与宏大叙事,从纯粹自我修行度化,上升到所谓的度己度人、普度众生,从而构建了完整的内部哲学体系。


我们今天讲的是子学,不是佛学,拉回来言归正传。


兼容个人叙事与宏大叙事,佛家有佛家指出的路径,道家有道家指出的路径,基督教有基督教的路径,那啥教有那啥教的路径,它并不仅是儒学的内容。


但儒家子学指出的自我实现成长路径,至少在那个年代,我认为是将个人叙事与宏大叙事兼容得最好的。


限于时间只有一下午,我不可能将《大学》中的八条目,都一一详细论述,今天只是展开讲了格物致知,在这里则重点回答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刚才提到的,王守仁的观点,为善去恶是格物。但在子学的八条目中,格物只是获得认知的方法,而将认知贯彻于行为中,则是修身。


第二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说修身我能理解,但我就是个普通人,又不是诸葛亮,哪里谈得上治国平天下呢?”


其实在很多其他的文化背景中,修身就是个人叙事的终点了,要么是无意改变世界,只能好好去做自己;要么就是好好去做自己,别去操心更多,其他的事交给上帝。


但儒家的观点不同,它的研究对象是人与人,而不是把人孤立与割裂开来。


儒家讲的修身,不仅是与自己,也是在与身边的人打交道。比如怎么对待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伴侣、亲朋……这就是齐家,进而影响到所处的社会环境。


儒家子学认为,每个人都可以拥有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而教化的目的,就是让人拥有能构建这种理想的能力。


我不止一次讲过东北烧烤摊的故事,街边撸串喝了点酒,很多人就开始纵论天下、评点得失,从治国的方针策略,到国际的风云变换,分析得头头是道。


有人可能会觉得好笑,而我也觉得很好玩,但它其实很可贵!


这是一种可贵的社会理想主义精神,不论他们的观点是否幼稚,但他们怀有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试图做出各种分析点评。


毛主席有一首词:“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糞土当年万户侯。”形容就是这种社会理想主义精神。


有人可能又要问了,我又不是领导人,对治国平天下的追求有什么意义呢?有,当然有,而且非常重要!


因为这代表了每个人对现实世界的诉求,同时也意味着对理想世界的期待。无数人共同的诉求与期待,才构成了文化传统中的民族精神。


我们应该对现实世界有最高层次的诉求,包括国家治理应该是怎么样的、人民生活应该是怎么样的,我们可以追求一个更理想的世界。


而儒家子学所提出的成长路径,就是对现实世界提出的诉求,同时代表了对理想世界的追求,这是下一讲的内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