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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双倍求月票)

作者:十万菜团 返回目录

次日天明。


徐贞观披着里衣,推开窗户,任由雨后略带泥土腥臊的空气灌入房间,吹起她凌乱的秀发,吹散屋内浓重的异味。


外头早已云收雨住,灰云也随风飘散,东方一轮红日升起,天色明媚安宁。


她怔怔地眺望院中树上蹲在枝头,梳毛的麻雀,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恍然如梦。


初尝人事的新奇愉悦;从少女至人妇的身份剧烈转变;修为恢复至半步天人带来的安全感……无一不令她心头千般滋味,万种遐思。


不足为旁人道。


不过……虽有太多的形势所迫,但真正跨过这一步后,却并不后悔。


甚而生出民间小妇人才有的,新婚后的甜蜜滋味。


回想一年前,彼时自己还只将赵都安当做一个好用的挡箭牌,落下的一枚闲棋,谁人能想到,一年后当初的假面首,成为了真皇夫?


可她却并不反感,嘴上不肯说,但内心却清楚明白,自己肯应下双修,形势危急只是个催化剂。


真正令她下定决心的,仍是一年里,早不知何时慢慢种下的情愫,开花结果。


若换了旁人,她大不了强杀抢夺龙魄独自吞下,却也断然不会因区区皇位、生死,便委身于人。


“陛下距离天人还有多远?”


忽地,身旁传来赵都安的声音。


套上丝绸长裤,披着绸衣,敞开胸膛的赵都安手中端着两杯清水,一杯递过来,轻声问。


徐贞观下意识伸手接过,轻轻喝了半杯,才道:“已隐约触及,我有预感,以龙魄双修,的确可冲破关卡。”


事实证明,修为的增长与次数,并非严格遵循一次一境的规律。


越往后,想更进一步,需要的次数成倍增加。


因此,赵都安虽一夜耕耘,不辞劳苦,却也只堪堪将女帝修为恢复至半步天人。


因龙气溃散,实际战力,大抵与全盛状态的“法神”相当。


“这样啊……质量不够数量凑,正所谓大力出奇迹,只要能成,臣万死不辞。”赵都安一脸严肃,一副舍身忘死的派头。


这是世尊赐福的“青莲”给予他的底气。


昨夜,他惊喜发现,识海中的青莲真正的用法,根本不在于受伤时恢复伤势,或熬夜时提神,而在于迅速恢复精力。


因此,仰仗世尊老铁送来的青莲,虽辛苦加班至通宵,却并没有被掏空的感觉。


甚至这会,望着依窗的女帝,再一次蠢蠢欲动。


徐贞观美眸瞥了他一眼,没接茬,对这家伙的厚颜无耻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她纤长的手指捏着杯子,目光游移,转移话题:


“难得你还知道朕口渴。”


补水保湿嘛……赵都安将手中的杯中水一饮而尽,语气如常:


“既还差些才能破境,那……继续?”


假正经的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件朝局大事。


“……”徐贞观下意识手指一颤,深吸口气,压下身体的条件反射,淡淡道:


“适可而止。”


顿了顿,在赵都安开口前,补充道:


“朕等下要出去一趟,看下百花村的村民是否安然离开,又是否有叛军前来附近。”


若是村民们没逃走,就被叛军截在附近,徐贞观心会不安。


想休息就直说……不过世间境好像也没那么强大……该打摆子不还一样……赵都安认真道:“臣陪陛下一起?”


徐贞观摇头,丢下一句:“不必。”


卷起衣裙,强装镇定地逃出院子去了,赵都安一阵哑然失笑,以贞宝如今的实力,倒也不担心单独外出会有危险。


慢慢将一壶水喝完,他转身回床,想要养精蓄锐,青莲虽相当于大补药,但连番劳累,依旧有点疲惫。


然而等他发现整个被褥都潮湿一片后,只好放弃了休息,想了想,索性将被褥抱到院中,挂在晾衣绳上。


又翻箱倒柜,从其他房间找来干爽的被褥。


忙了一半,饥饿感后知后觉涌上来,一拍脑袋,又转头钻入伙房,不多时,寂静的宅子烟囱里窜出缕缕炊烟。


“说起来,这样不会怀孕吧……”


烧火做饭的时候,赵都安突地想到,愣了一会,又觉得贞宝身为女子,只怕早一步想过这个问题,大概会有解法。


……


另外一边。


徐贞观走出宅子,只觉浑身一阵轻松,确认那家伙没跟上来,她忽地从手腕上取下玉镯。


渡入气机,这次,被封锁的储物玉镯成功打开,神识钻入,在空间内瓶瓶罐罐上扫过。


最终,女帝取出一只丢在角落里,几乎要忘记的,从未开封过的瓷瓶。


拔开木塞,从中倒出三粒小药丸,想了想,怕不保险,又多倒了三粒,倒入檀口,喉咙一滚,硬生生咽下肚。


吃完药,她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右手揉了揉小肚子,扭头眼神幽怨地盯着身后的宅子。


轻哼一声,她这才身法轻盈,直奔百花村而去,见整个村子已是人去村空。


村民们似乎被吓坏了,哪怕昨晚下雨,也不敢多留下,连夜冒雨离开。


她又扩大搜索范围,抵达昨日赵都安杀死的那一队叛军的官道时,瞳孔微微收窄,发现欧阳冶的尸体已经不见了,附近还残留一些马蹄印。


“有人来过么……”


徐贞观眸光一冷,却不意外,拔出太阿剑,引燃剑火,将地上余下的尸体烧成灰烬。


做完这些,她再次扩大搜寻,确认没有叛军出现,才打道回府。


远远地,就看到了已经几乎消散的炊烟。


迈步进宅,步入中庭,迎面是晾衣绳上挂着晾晒的被褥,其上一块殷红格外刺目。


女帝脸颊蓦然一红,似才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地朝卧室走:“你……”


正要兴师问罪,却见屋内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赵都安解下围裙,笑着道:


“陛下回来的正好,尝尝我的手艺?主要煮鸡汤耗费时间,不然能更多些。”


人夫感拉满。


徐贞观饿了一整天的肚子不大争气地响了,眉梢一扬,也不知怎么半推半就坐了下来,吃饭的间隙,将自己外出的发现说了一番。


“欧阳冶的尸体被带走?看来他在外头还留了密谍,”赵都安皱眉,却并不意外,这消息本就无法隐瞒:


“今天以内,欧阳冶等人被杀,臣疑似晋级的消息,可能就会送到靖王手中。如今村民走了,要不要换个地方?”


徐贞观双手撕扯鸡骨头,边吃边摇头:“不换。”


她的眸中,藏着一缕杀气。


若是以往,最明智的举动,无疑是逃走,继续北上。


但眼见踏入天人只在眼前,她自然改变了想法,不再畏惧。


哪怕敌人到来前,没能跨入天人,但以她如今半步天人的实力,也足够应付绝大部分敌人。


“若玄印和尚……法神来了呢?还有武仙魁,也不得不防。”


赵都安提出疑问。


徐贞观不慌不忙,正色分析:


“我只是失踪,委托张天师盯着玄印的话还作数,至于法神……经过反噬后,能否再次承受天人的力量还不好说,想必极为艰难……


而武仙魁……此人当日若有心继续追杀,我们早死了,不会活到现在。”


这姓武的也是又当又立……许是为了武林至尊的体面,都出手了,却还不肯打死,遵循某种自我设下的规矩……


恩,也幸好如此,否则被一个天人追杀……赵都安光想想,就不寒而栗。


徐贞观又很有信心地补充道:


“因此,我判断可以故意在这里等他们到来,打这群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最多猜到你,或我一人到了世间,却不会知晓,我已恢复至半步天人,而你也在世间境站稳脚跟。”


赵都安点了点头,道:


“但如若最稳妥,还是抓紧时间,在敌人到来前助陛下入天人。”


“恩。”徐贞观下意识点了下头,然后才感受到对面这家伙语气中不怀好意。


抬起头来,四目相对,赵都安用手绢擦拭嘴角,站起身来:


“陛下,也吃的差不多了,该抓紧时间了。”


“……”徐贞观依旧有点不适应,迟疑扭捏:


“此刻还是白天……”


啧,昨晚开着灯不也一样……都老夫老妻了,非要欲拒还迎……赵都安直接上手,一个公主抱,往床榻走。


主打一个霸道总裁范。


“我还没沐浴……”


“没关系,臣也一样,还有,陛下还是自称‘朕’比较有感觉。”


“恩?”


徐贞观有点没反应过来,人已稀里糊涂躺在了干燥的床榻上,感受着赵都安熟练的剥竹笋手法,她懵了下,突然感受到什么,忙道:


“等等……”


晚了……赵都安一人凿阵。


“轰!”


已濒临崩解边缘的床榻不堪重负,一下裂开,居中塌陷,君臣二人跌了下去,狼狈不堪。


赵都安表情僵硬,对上了女帝杀人般的冷眼:


“你换被褥时,没看到都快塌了么……”


糟糕,大意了……赵都安沉吟道:


“陛下,为臣换间屋舍向您汇报?”


一条白蟒长腿一记飞踹:“滚!”


赵都安果断卷起被褥就往屋外走,身后传来女帝欲哭无泪的声音:“给朕回来!”


“啊?”


“带朕……去隔壁。”咬牙切齿的声音。


赵都安露出谄媚笑脸。


俄顷,后宅树梢上梳毛的麻雀惊飞,晴朗天空中四面八方,再次乌云汇聚,电闪雷鸣。


一日无话。


二日无话。


三日无话。


古有韩娥高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今有女帝放声,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


……


百花村外,一处山道间。


一辆由着古怪的马匹拉动的漆黑车驾缓缓停下。


四道人影鱼贯而出,并肩站在道路中央,眺望百花村方向,眉头紧皱。


赫然是“小天师”钟判、二师姐玉袖、公输天元、金简四人组。


“不对劲,很不对劲,”


钟判丑陋的脸孔上神色极为凝重,他的眼孔中倒映出前方一片乌云汇聚的天空:


“方圆百里,我们行来不见半块云彩,唯有这一片十里方圆,乌云汇聚,风雨交加……此绝非寻常天象。”


换素雅灰色道袍,袖口纯白,腰悬金线青玉宝剑,气质钟灵毓秀的“二师姐”同样面色严肃。


她纤纤玉手飞快掐算,眼孔中有青光流转,身周隐约有黑白阴阳二气流转,呢喃道:


“此处地势风水极佳,元气浓郁,更有极大的变数在其间,以我的修为,竟无法掐算出凶吉,卦象瑰丽万千,又空无一物,奇怪,奇怪,这里莫非将有圣人出世?但为何阴阳二气如此狂暴?”


小胖子公输天元将身后的大竹筒解下,放在地上,大手用力拍打竹筒,惊奇道:


“我养的这尊野神,竟然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来,神明相比于人对凶险与天机要敏锐太多,连狐仙都不敢冒头,说明前方有令神明都畏惧的东西……


然而,神明不死,哪怕强如天人,也难以令神明畏惧……除非,前方也有一尊神明!”


戴着水晶片眼镜,脸孔精致,身材娇小,抱着根一人高独眼术士法杖的金简看了眼远处笼罩整个花海范围的云层。


又木着脸,看了旁边如临大敌的三位师兄师姐一眼,幽幽道:


“你们就不能用眼睛看么,云层里那么大的一条龙你们看不见?”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高空云层中,一条虚幻的神龙时隐时现,在天空翻滚盘绕。


附近十里,野兽惊恐蛰伏。


三名术士同时一愣,仰起头,将视线上移,看向九天之上的灰云中钻进钻出的虚幻龙气,不禁语塞!


一阵汗颜。


他们根本没抬头,没注意到高空那玩意……


“这等龙气,唯有当今女帝才可具有……可她不是封禅失败,重伤跌境,被追杀吗?这等气象,哪里像受伤的架势?封禅时候也就这样吧?


不……这里的异象好似被隔绝了,只有靠近到这百花村附近一定距离,再加上是术士,才能开天眼目睹。远处无法察觉。”


容貌凶恶丑陋,背负猩红大剑的钟判吃了一惊。


女道士打扮的玉袖眼神怪异:


“所以,女皇帝伤势恢复了?非但如此,能折腾出这等天象,莫非依旧打算冲击天人?在这里?”


公输天元和金简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师尊的信里没说这个啊。”


按照四人计划,是提前找到赵都安,然后强行将其带走,至于女帝和八王间的皇室内斗,不去参与。


但眼下的形势,令他们有点看不懂了。


“还要过去吗……我怎么感觉,赵兄未必需要咱们救援啊。”公输天元抓了抓头发。


三人沉默。


钟判忽然摇头道:


“眼下不是我们是否要去,而是,若这气象当真是女皇帝冲击天人引发,我们贸然闯入,很可能破坏这场仪式。”


以四人的修为,无惧天人之下任何敌人,哪怕是半步天人,亦不惧半分。


然而,破坏女帝的晋升仪式,无异于天师府下场,插手干预皇权斗争。


“或许可以等一等,等结束再前往,师尊只要我们救下赵都安,却没说要强抢。”二师姐玉袖冷静提议。


然而刚说完这句话,她突然面色一变,掐诀的手指变幻,身周阴阳二气疾速盘绕:


“不好,煞气冲龙……恐有多方强者在朝此处靠近!应不是巧合,只怕是这里异常的乌云汇聚引来了那些追兵!”


从得到消息,到各路高手进入淮水,时间大差不差。


按理说,各方追兵不会那么巧同时遇见,但若如女帝这般,毫不掩饰地撼动十里范围的天象,则另当别论。


正如天师府四人组,也是循着天象才这么快抵达。


“没有时间多犹豫了,既要等,便尽力将追兵阻拦一番。”钟判身为大师兄,果断做出决断。


他们无意插手王朝争斗,但既然避不开,也只能随机应变。


当即,四人分成三支队伍,分别朝着玉袖感应中的三股势力而去。


……


……


官道上。


一支队伍正疾速朝百花村行进。


为首的,赫然是手提月牙铲式样禅杖的龙树菩萨,身旁跟着戒律堂首座和尚,以及背着六道棍的少年天海。


身后,还有一队约莫二十人的“僧兵”,皆为神龙寺内武僧翘楚。


他们起初先抵达附近县城,从县令口中,得知了情况。


而后,龙树菩萨便感应到天象异常,毫不犹豫,率队前往。


距离还远时,尚不觉如何,可随众人靠近赵都安与女帝所在的宅子,僧人们也望见了云层中时隐时现的龙气。


“不好!”


龙树菩萨几乎瞬间变色,魁梧老僧罕见地当众失态,死死盯着前方气象:“她莫非伤势痊愈,已恢复完全?”


旁边的戒律堂首座也动容:


“情报中,不是说是那赵都安疑似突破?女皇帝伤势极重?不足为虑?”


龙树咬牙切齿,目光阴沉:


“消息出错!必是出错了!真正杀死靖王府高手的,不是那赵都安,而是女皇帝!”


一众僧人顿时不安起来,他们作为秘密执行住持任务的人选,知晓神龙寺参与了刺杀女帝的事。


更明白,女帝不死,神龙寺必遭反噬。


唯独天海小和尚面露失望,他的目标是赵都安,不是女皇帝。


若那赵都安依旧是神章境,他与与之厮杀,又有什么意义?


“快!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没有了退路,哪怕恢复,如今八王起兵,王朝气运动荡,她最多无非是半步天人,以我们的人手,联手依旧可杀之!”


龙树菩萨沉声,只要女帝不入天人,他们这支队伍就足够对付。


唯一担心的,是女帝不战而走,想要阻拦却要艰难太多。


众僧应声,脚步加快。


然而没走出多远,突然看到前方林中,如鬼魅般穿行而来一辆由生着独角的马匹拉动的马车。


车厢帘子掀开,披术士袍,猩红的“赤潮”阔剑横在膝上,容貌凶恶的钟判有些惊愕地看向这一群僧人。


旋即,他露出恍然之色,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复杂:


“贫道原想着,女帝封禅败的蹊跷,如今才算明白,竟是佛门暗中出手。好一个神龙寺,岂非忘记,昔年也曾立下不插手王朝斗争的誓言?”


钟判!?


龙树老僧沉重的禅杖扎入泥土,驻足停步,他面色再度变幻,脖颈上悬挂的一颗颗佛珠亮起,同样对小天师的出现感到错愕。


“呵,怎么?你天师府嘴上说的好听,你却出现在这里。不要说只是巧合,所以,张天师不也插手了凡俗?”


龙树菩萨冷笑。


钟判摇了摇头:


“若只是女皇帝,贫道不会管,但你们想杀的不只是她吧,应还有赵都安。天师有令,赵都安于我天师府一脉有恩,所以,你们不能动。”


“有恩?哈哈,”龙树菩萨气笑了:


“张天师这等人物,何时也半点面皮不要了?要插手王朝斗争,便插手就是。


还编造这等令人哂笑的谎话。


一个面首,在朝廷中弄权,有些本事就罢了,如何能对天师府有恩?


总不会他对这一代朱点童子有点小恩小惠,或与天师府一同赚了不少银钱,就算恩吧?”


钟判懒得解释。


他也不知师尊口中的“恩”指的是什么,他只知晓,师尊既这般说了,便不会虚假。


所以,他只是迈步走下马车,平静地将猩红的大剑刺入泥土,双手拄着剑柄,挡在一众僧人前方。


与此同时,以大剑刺下之处为点,一条猩红的细线向两侧蔓延。


“过此红线者,便是与贫道为敌、与天师府为敌。”


龙树菩萨气势毫不逊色,迈出一步,手中禅杖末端,荡漾开一圈圈佛光,他身后一缕缕佛光汇聚,凝聚出一尊神明法相。


双目死死盯着钟判,道:


“此人我来拖住,戒律,天海,你们进村杀人。”


“好。”戒律堂首座和尚,与天海小和尚应声,率领身后僧人,绕过二人对峙的区域,继续朝乌云汇聚中央进发。


钟判皱眉,手中大剑拔出,就要阻拦,却被一根沉重禅杖锁定。


龙树老和尚笑了笑:


“当日湖亭,你我未曾交手,今日大可分个高低,不用想着阻拦他们,你的对手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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