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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老子要当官了!

作者:处默 返回目录

“嗯?!”


江王眸中登时闪过一抹精光,猛然开口问:


“是谁?!”


老者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努力调息着身体之中那流窜的灵力。


良久之后,他松了一口长气。


再看他时,面容之上的苍白已经消失不见。


他目光凝重,声音虚弱且笃定:


“启阵之后,属下于心中顿有所感。”


“先是澄气闪过,故其人年纪不大,十六上下。”


“偶现紫气,此为尊贵之气,应该是家中有人身居高位,且地位不比王爷差。”


“随后便是青气而逝,证明此人离我们极近,此时应该还在两江郡之中!”


齐先生说完,目光也有些阴沉。


整个两江郡中,能比王爷地位相差不大的,只有一人。


江王盯着老者看了良久,随后一字一句道:


“曾,仕,林。”


“但符合十六岁这个特征的只有一个人,便是他的独子。”


“曾安民!”


说到这里,江王的脸上已经尽是杀意,他面沉似水:


“十六岁,武道八品。”


“曾仕林不是最瞧不起我等武夫?怎么偏放纵独子粗鄙?”


说到这里,江王的脸上浮现出极其讽刺的冷笑:


“整个两江郡,也唯有他曾仕林舍得花费如此资源,为其子以十六岁之龄,推入升品境。”


“世事难料。”


齐先生只回了这四个字。


江王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属下有人来报:


“王爷,水督书院,有密信。”


江王轻抬了抬眼皮,从属下手中接过密信,挥手将其打发而走。


只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密信之上时。


脸上的冷笑陡然凝固。


半晌不发一言。


“有何要事?”齐先生眸中闪过疑惑。


他极少见江王失态。


江王面色极为阴沉,瞥了一眼地上那法阵的残骸,没有说话。


将手中密信递了过去。


齐先生伸手接过密信,当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整个人都是微微一颤,苍老的脸上“唰”的雪白。


随后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腰间罗盘,又极速将目光挪移至地上阵法残骸上。


“这……”


他嘴唇都在颤抖。


“齐先生这害人阵法,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江王冷笑一声,便直接转身便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下触碰到支撑阵法的灵石发出“嘭”的一声。


将那灵石踢的极远。


待江王走后,齐先生面容依旧呆滞。


随后枯槁的脸上开始变的扭曲,声音几欲沥血:


“徐老贼!!当年传授此阵,你果然没安好心!”


“哗~”


那张密信从齐先生手中脱落,随风缓缓飘荡在地上。


烛火摇曳,依稀能见纸上之字。


“曾仕林独子曾安民儒道天姿绝伦,五天之内入七品紫府境。”


…………


总督府,老爹的书房之中。


曾安民此时把玩着手中老爹书桌上的玉板指,面上透着一抹凝重,那双丹凤眼落在对面的老爹身上。


而对面的曾仕林则是骤然坐直,沉声问道:


“江王府?”


曾安民缓缓点头,声音笃定:


“我骗您作甚?绝对是江王府。”


“呼~”


曾仕林面上冷色骤显,但并未急于开口,只是目不斜视的思索着。


“学子张伦,悬镜司侍役,江王府,勘龙图……”


他的声音每响起一个人的名字,便低沉一分。


良久之后,老爹缓缓抬眸:


“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江王府那边,我自会处理。”


“明白。”


曾安民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又看向老爹,笑眯眯道:


“还有一件事儿。”


“说。”


老爹看到曾安民面上笑的如同小狐狸一劲,眉头轻轻皱起。


“我不去学院了,想弄个官儿当当。”


曾安民挠了挠头,瞧向老爹,面容极为认真道:


“一品二品我不也敢想,整个三品的当当?”


这话一出,老爹险些被口水呛住。


“当官?!还三品?!”


曾仕林横眉竖目:“你磕到脑袋了?!”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五天入七品的儒道天才,当个三品官儿怎么了?林姨昨日还说孩儿有首辅之姿来着!”


曾安民面上得意洋洋。


“此事绝无可能!”


老爹都懒得搭理这傻儿子,缓缓起身不耐道:


“好好在家读书吧。”


说完,便要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爹!”


曾安民自然不肯放过曾仕林,他拽住老爹的袖子,面上冷静道:


“不跟您开玩笑了,孩儿打算进悬镜司,您看给个几品,都行。”


曾安民向来不是被动的性子。


既然知道目前的敌人是江王府。


那便要主动出击。


进入悬镜司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左右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王爷罢了,想要扳倒他,曾安民至少有十种办法。


这绝不是他胡吹大气,谁让咱爹是凤起路总督,手握军权的封疆大吏?!


“为何如此想入仕?”


老爹也看出来,儿子这话真心实意并不是开玩笑。


“想帮您。”


在自己亲爹面前,曾安民从不说假话,他坦然与之对视:


“同语兄的死,让儿子觉得这天下有太多阴暗龌龊,别的地方咱管不了,两江郡内要是还让那帮杂碎捣乱,岂不堕了老爹的威名?!”


这话说的极为严肃,当然也是深思熟虑之下说的这话。


依照老爹的性格,听完这话,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绝对是欣慰之至!


哪料老爹的声音严厉至极:


“官场之险岂能如此儿戏?”


“不论官职如何,不论身在何处,当官为的是民,为的是君!不是为老夫!!”


曾安民倒是没想到老爹的反应居然这样大。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目光看向窗外,声音沉重:


“这次张伦一案,幸亏黑猫武夫,若不然,岂不是现在还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这话除了真心实意在说之外,也有试探的意思。


“荒唐!!”


老爹听闻这话,直接伸手在桌子上狠狠拍下,发出“嘭”的声音。


“侠以武犯禁!”


“那黑猫武夫不过是一届不顾王法擅以私刑之徒,若人人都像他那般!这天下岂不乱套?!”


老爹愈发严厉,他目光直直的看着曾安民,声音极冷,面露失望指着门口:


“出去。”


“爹……”


“出去。”


“哦。”


曾安民撇了撇嘴,顺手将老爹桌上玉扳指抄入怀中:


留给老爹一个后脑勺。


“啪~”


书房的门被关上,只留曾仕林一人。


……


随着曾安民离开,曾仕林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


他在认真的思考着方才与自家儿子说的那番话。


“唉~”


良久之后,一声长叹。


老爹苦笑一声缓缓站起,嘴中不满的嘟囔着:


“儿大不由爷。”


接着,便是“沙沙”的落笔声。


“齐威。”


“老爷。”书房门外,齐伯恭敬而入。


“这个贴子给悬镜司送去。”


“是。”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一闪而逝的帖子上。


“今有水督书院学子曾安民,儒道已步入七品,故破格录为悬镜司左典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