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色: 字号: 双击滚屏:
笔趣阁 > 谍战吃瓜,从潜伏洪秘书开始 >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好你个谷有牛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好你个谷有牛

作者:谈谈钱 返回目录

“大家看看这是谁?”


李涯举着照片展示一圈后,朗声问道。


“站长,陆处长,你们再仔细看看。”他把照片放在了审讯桌上。


吴敬中看了眼照片,再看了眼翠平,微微一皱眉又转手给了陆桥山。


“桥山,你看看。”


陆桥山来回打量了好几眼,侧身低沉道:“站长,这不是像,这的确就是一个人啊。”


他冲余则成和洪智有挑了挑下巴:


“你俩也看看。”


洪智有起身接过扫了一眼,递给余则成。


“怎样?


“人可以伪装,但照片是伪装不了的。


“这是边保的军服。


“而且,我想没人,也不会有人强迫余太太穿上这身军装,再给她照相吧。”


李涯声音提高八度,傲然问道。


“照片不会伪装,这话没毛病。”陆桥山少有的配合了李涯一波。


冈村和李涯握手的照片,那就是他亲手炮制的“真实”呀。


“你想说什么?”余则成道。


“余太太,照片上的人是你吗?”李涯走到翠平跟前,暗暗挖了个坑。


“不是。”翠平道。


“不是你。


“好。


“那就让我来告诉各位吧,这个人叫陈秋平,是余太太的妹妹。”


李涯道。


“我是有个妹妹。


“但很早之前就走散了,她叫王菊香,也不叫秋平啊。”


翠平说道。


“菊香,秋平,倒都跟秋沾点关系。


“余太太,你也别装了?


“你根本不叫王翠萍,你叫陈桃花。


“是红票易县的游击队队长。”


李涯振振有词道。


“李队长,照片中的人姑且不论,余太太怎么又叫陈桃花,成游击队长了。


“你有证据吗?


“别跟我拿乔三妹和段桂年说事,他们的案子是站长和我审理的,事实证据不清楚。


“翻老账只能是浪费口水。”


陆桥山手一合放在二郎腿上,神态松弛的提醒道。


“如果我能证明照片中这个人是陈秋平。


“是不是能证明,有人顶替陈秋平来到了津海执行潜伏任务?


“同样,是不是可以证明照片中的人,就是王翠平的妹妹。”


李涯问道。


“单从长相来论,的确有存在姐妹的可能。


“要不然说不通啊。


“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桥山看向站长,低声道。


他其实也存有一点私心。


反正李涯的证据,已经握在了自己手里。


要是能借着李涯把余则成咬死。


自己在津海站就再也没有了竞争对手。


“李涯,你说照片中的人是陈秋平,边保六科办事员,可有证据?”吴敬中问。


“有。


“刚刚那两封文件是其一。


“其次,我几天前去了趟西安,找到了一个人证。


“这个人就是情报上提到的谷有牛。


“他曾是陈秋平的马夫,亲眼目睹她掉落山谷,并出席了陈秋平的追悼会。


“可以说是最有利的人证。”


李涯道。


说着,他冲门口的队员打了个响指。


立即有人把谷有牛带了进来。


见到谷有牛,翠平心头一紧,狠狠吞了口唾沫。


该死。


她见过这个人。


边保和县大队中间隔了几层组织关系,过去打鬼子时,她成天在山里游荡,根本没机会见小妹。


44年12月份,小妹托人送了封信给她。


当时送信的就是这个人。


她还请谷有牛吃了大饼和面糊糊,聊了些妹妹的事。


没错,就是这个人。


就这张憨厚的大饼脸,就是化成灰,翠平也不会忘记。


一旦这个人招认。


她就危险了。


谷有牛搭耸着脑袋,战战兢兢走了进来。


余则成敏锐察觉到了翠平的细微异样。


他心里暗叫糟糕。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他手心和后背渗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余太太,你似乎有点紧张啊。


“宝兴,给她倒杯水。”


李涯淡淡摆头笑道。


卢宝兴倒了水,翠平没喝。


“说说吧,你的身份。”吴敬中道。


“咱叫谷……谷有牛,是陕西王范岭村人。”谷有牛道。


“哪弄来的?”吴敬中又问。


“胡宗南攻占延城时,俘虏了不少那边的军民,这个人就是俘虏。


“我从大牢里提出来的。”


李涯回答道。


“谷有牛就是边保六科陈秋平的马夫。


“他亲自目睹了陈秋平为了赶赴津海,回社会局复命遇难,并参加了追悼会。


“而且,他曾经受陈秋平所托,去易县送过信,并见过游击队长陈桃花。


“也就是余太太。


“信!


“文件!


“人证都齐了,站长这回您应该相信了吧。”


李涯自信飞扬的仰着下巴道。


“李队长,先不着急定调。


“我想问问,你这些情报可靠吗?是从哪买来的,黑市、红票,还是总部或者三青团提供的?”


余则成站起身问道。


“情报从哪来的不重要。


“上边有签字、盖章,这就是原件。


“它自然是可靠的。”李涯笑道。


“明白了,有签字、盖章,可靠。”


余则成点了点头,坐回了椅子:


“站长我没疑问了,可以继续审讯。”


“李涯,你继续。”吴敬中道。


“谷有牛,说说吧。


“这照片中的人是谁,她跟余太太是什么关系。”


李涯亮出照片,笑着吩咐道。


谷有牛凑到近前,瞪眼看着照片,然后目光来回的在站长等人身上游荡,有些支支吾吾。


“保密局不会亏待每一个线人,放心大胆的说。


“站长会为你撑腰的。


“照片中的人是边保六科陈秋平吗?”


陆桥山笑着提醒道。


“这……”谷有牛看了李涯一眼,嘴皮子打着哆嗦。


“你倒是说啊。”李涯见他磨磨蹭蹭的,有些发火了。


“是,是,我说。”


谷有牛抬起头,一脸害怕的冲着吴敬中道:


“大长官,这……这个女人我不认识!”


谷有牛低着头一脸害怕道。


“你,你说什么?”李涯海以为自己听茬了。


“李队长,她,她不是陈秋平。”谷有牛指了指照片道。


“玛德,你玩我?”


李涯回过神来,一把揪住了谷有牛。


“不认识?


“李涯,这到底怎么回事?”吴敬中皱眉道。


就连洪智有也是心头诧异不止。


要知道这事周力打了包票会把人搞定。


但李涯又把谷有牛带了回来。


他一度认为,周力就是个混儿,办事忒差。


现在看来这是藏了一手,另有隐情啊。


“你不是给陈秋平牵马的吗?在车上,你还说认识陈秋平的。


“谷有牛,你给我老实点。


“要不然老子枪毙了你。”


李涯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火冒三丈道。


“李队长,注意你说话的口气,不要威逼胁迫证人。


“站长还在这。


“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陆桥山冷冷提醒道。


“我是给陈秋平牵马的。


“但,但这个人她确实不是陈秋平。


“李队长,咱是老实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谷有牛结结巴巴,一脸为难道。


“你现在就在睁眼说瞎话。


“这张照片是我从陕北弄到的情报,确系是边保六科陈秋平无疑。


“你小子是在耍我吗?”


李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冷然低吼道。


“我,我没有。


“真的,陈秋平是鹅蛋脸,长的比她好看多了。


“各位长官,我对着苍天发誓,陈秋平真的长的不是这样啊。”


谷有牛吓的不轻,都快要哭了。


“李队长。


“会不会是你的情报出现了问题?”吴敬中皱眉问道。


“站长,延城总部组织迁移后,那边关系挺乱的,李队长出错也不是不可能。


“又或者李队长找的人不专业?”


陆桥山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的分析。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这次调查天衣无缝,没有漏洞。


“是他,他临时反悔。


“他在故意狡辩替王翠平开脱。


“混账东西,你到底在干什么?”


李涯双目圆睁,死死瞪着谷有牛道。


“长官……”谷有牛吓的往后一退,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站长,李队长这是……急了。


“这么个审法,谷有牛怕是没法说话了。”陆桥山摇头轻笑,侧身对吴敬中道。


“李涯,你先坐下。


“桥山,你来问话。”


吴敬中瞪了李涯一眼,吩咐道。


“是,站长。”


陆桥山坐正身子,盯着谷有牛,开口就是过硬的专业:


“谷有牛,李队长说你曾代陈秋平去易县送过信?”


“是的。”


虚假的微笑,温和、低沉的声音,让谷有牛瞬间松弛了些许。


“陈秋平的姐姐叫什么?”陆桥山继续问。


“陈桃花。”


“是易县三大队游击队长吗?”


“是。


“我去山里,陈队长还请我吃过大饼。”谷有牛点头。


“那就简单了。


“这位女士叫王翠平,李队长指认她就是陈秋平的姐姐陈桃花。


“你走到近前看清楚,是不是?”


陆桥山拉了拉椅子,身子前倾指着翠平道。


谷有牛转过头,只是看了一眼,便摇头道:


“不是。


“这大姐不是陈队长,跟陈秋平也不挂相。”


“明白了。”


陆桥山点了点头,身子侧靠道:


“站长,情况很明了。


“李队长认错了人。


“或者说,他的情报来源不精准,这才导致出现误差。


“李队长,这趟西安之行来回上百块大洋的路费不便宜,别忘了找余副站长报销。”


他不忘温馨提醒一句。


“我随时恭候。”余则成眯着眼笑道。


“李涯,你还有什么补充证据?”吴敬中看向李涯。


“站长,我无话可说。”


李涯抓起椅背上的西装,落寞冷笑。


谷有牛的反水,让自己直接成了笑话。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你给我等着。”


李涯双目微红,死死盯着谷有牛,从牙缝里蹦出冰冷的声音。


说完,他扭头就走。


“李队长,且慢。”


余则成抬手挡住了李涯的去路。


“余副站长有何指教?”李涯冷然道。


“我知道你是建丰的人。


“匹夫一怒,尚且血溅百步,你没有确凿证据就羞辱我的妻子,这事得有个说法吧。”


余则成拔出枪,面无表情的对准了李涯。


李涯嘴角一撇,傲然而立,不予回答。


“老余,内部调查。


“这不还没上电,上刑具嘛?


“不至于,不至于啊。”


陆桥山在一旁拱火道。


“不至于?


“老陆,要是坐在那的是嫂子,你还会不至于吗?”余则成反问。


“想抓人就抓人。


“要不是宝兴有良知,讲规矩,翠平现在指不定成什么样了。


“要证据没证据。


“人再打个半死,来上一句内部调查。


“站长,各位有这么个内部调查法吗?


“太猖狂了吧。”


余则成气的浑身直发抖。


“这事今天必须有个说法。”


说着,他大拇指拨下了安全栓,手指扣上了扳机。


“则成,冷静。


“李涯方式是过了,但出发点也是基于保密局的监察规矩,千万别冲动,别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


吴敬中也起身劝道。


“站长,我冷静不了。


“李队长针对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这事没个说法,我这坎过不去。


“我一个中校换一个上校,不亏。”


余则成盯着李涯,露着大白牙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说着。


他手指猛地扣动扳机。


这边离的最近的洪智有眼疾手快,一把托起了他的手。


砰!


子弹在密室内,震的众人两耳嗡嗡直响。


众人无不是吓的胆颤心惊。


这一枪几乎是擦着李涯头皮打出去的,直接射在了对面的门框上。


要是洪智有晚上半秒。


李涯的脑袋怕是开花了。


谁也没想到余则成平时斯斯文文的,会这么彪。


一枪没打死,余则成还想开枪。


吴敬中恼火大叫:


“还愣着干嘛,快下了他的枪。”


“都别拦着。


“今天我跟他必须死一个。”


余则成奋力挣扎着,还要开枪。


洪智有则死死托着枪。


砰砰!


又是两枪打在了天花顶上。


“老余,你别冲动。”


“我特么今天……”


余则成话没说完,翠平一记手刀劈在他后脖子上。


他眼一翻,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我男人彪,下次想抓老娘,先掂量掂量自己这条命几斤几两。”翠平和洪智有搀起余则成冷冷对李涯道。


李涯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的弹孔,嘴角颤了颤,没说话。


“李涯。


“别忘了找余副站长报销车费啊。”


陆桥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去了。


“谷有牛,跟我走吧!”


他顺带把谷有牛给带走了,省的李涯灭口。


审讯室内很快只剩下吴敬中。


“站长,我又搞砸了手艺。”李涯耸肩道。


“我早说过,一定要铁证。


“现在好了吧,人没查到,还弄了个灰头土脸。


“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吴敬中轻叹了一声道。


“老师。


“我的方向没错。


“死,我倒没怕过。红票有红票的信仰,我也有我的原则。


“我敢砸谢若林的锅,敢抓王翠平,就没想过生死一事。


“对抓红票,我跟恩师一样永不妥协。”


李涯眼底傲气未褪,淡淡道。


“难怪你能进铁血青年团了。


“是够铁血的。


“抽空去给则成道个歉,毕竟同事,适当缓和下,以后还是要一起工作的。”


吴敬中站起身道。


“明白。


“不过这事没完,我不会放手的。


“易县那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证明她是红票的人。”李涯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我还是那句话。


“查,可以。


“你必须得有钉死人的证据。”吴敬中点点头。


“老师,这个谷有牛我还想再审审。”李涯道。


“放了吧。


“交给则成处理,也算是缓和下你们的关系。


“你再审下去,余副站长还以为你是针对他,下次开枪可没有人去拦了。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


“你审出东西来还好说。


“要没审出来,人家真跟你玩命不值。


“出来革命图的啥,不就是效忠领袖,顺便自己过点好日子,这两者你得有命活着才行啊。


“日子还长,慢慢来。


“你看看今天陆桥山那个阴阳怪气,人家在看你的好戏呢,余则成的免职文书一下来,你的精力得往副站长上用。


“这也是建丰的意思。”


吴敬中挤眉点了点他道。


“好。


“那就暂时先放他们一马。”李涯道。


“去。


“你亲自去陆桥山提人交给余则成,顺便把车票钱报了,现在的火车票可不便宜。”吴敬中笑道。


“谢谢老师。”李涯笑了笑,走了出去。


……


情报处。


陆桥山给谷有牛倒了杯水,语气很是亲和:


“有牛。


“在我这,你不用怕。


“告诉我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还是你真不认识王翠平?”


谷有牛捧着水杯,憨厚点头道:“长官,我真的不认识照片中的人。”


他话一出口,陆桥山脸色立马变的阴戾起来:


“你以为我是李涯,是那么好糊弄的?


“照片上的人就是陈秋平,王翠平要不是跟她是两姐妹,长的很像,红票组织怎么会把她派来执行任务?


“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长官,我真的没有骗你啊,我确实没见过她……”谷有牛哭丧着脸,都快给陆桥山跪了。


“行,你就装吧。”陆桥山手指一抖,没再深挖。


余则成已经把副站长位置交出来了。


而且这个人又没生意。


他现在还算不上自己的敌人。


副站长一职就在头上悬着呢,自己得集中精力搞李涯,把职务落坐为安。


再者,就冲老余对李涯拔枪那狠劲,自己没必要在这时候去触碰余则成的霉头。


“陆处长。”


正说着,李涯走了进来。


“李队长,有事吗?”陆桥山笑问。


“这个人我要带走。”李涯道。


“不太好吧。


“你就不怕老余真崩了你?


“要不交给我带稽查队去,省的碍了你们的眼。”


陆桥山笑道。


“不了。


“站长有令,把人交给余副站长。


“谷有牛,跟我走吧。”李涯道。


他现在也有点晕。


谷有牛的神态和表现不像是装的。


他好像真的不认识照片里面的人。


更恼火的是,他昨晚去过一次南开,唐大春两口子连带着电台居然消失了。


唐大春在延城就爱搞小偷小摸。


人品可谓低劣。


这张照片是否真是屠夫搞到的还是个问题。


还有,他对照片这玩意有阴影。


上次在火车上。


他压根没和冈村握过手。


但鬼使神差的,就被人搞出来登报了。


万一这张照片也是有人刻意做的呢?


唐大春这蠢货一直抱怨自己给的经费不够,这种歪门邪道的事,他干的出来。


当然。


最主要的是,李涯不想去点余则成这个火药桶。


他说不怕死。


那几枪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余则成可不是简单人。


青浦班出来的,也不会简单。


他敢孤身刺杀李海丰。


真急了,打自己一枪也不是做不出来。


还有陆桥山阴阳怪气的鬼样,让李涯瞬间清醒百倍。


建丰的确有过指示,务必坐上副站长的位置,为日后彻底掌控津海站打下基础。


得缓一缓了,留点精力对付陆桥山。


当然,交出谷有牛也是有好处的。


他想看看余则成怎么处理这个人。


处理不好,这本身就是个破绽。


想到这,李涯下巴一扬,冷笑走了出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