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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老陆的翻身机会

作者:谈谈钱 返回目录

吴敬中是了解余则成的,做事沉稳,滴水不漏。


关键,他和洪智有绑定的很深。


这俩人谋定的事,李涯和陆桥山单个单的上,是很难搞定这对组合的。


三人到了刑讯室。


李涯微笑点头打了招呼,把吴敬中迎到了审讯桌正中。


众人入座。


洪智有给几位大爷倒上茶水,拉了条小板凳特意坐在门口位置抽烟,省的熏着老吴。


“说说吧,两位是何方神圣。”吴敬中似笑非笑的问道。


“站长。


“这二位是同元书店的掌柜和伙计。


“前几天,我得到情报有人举报余主任是红票,跟这家书店有勾连。


“我琢磨着余主任可是击杀李海丰的党国英雄,怎么能受如此平白之冤呢?


“所以就请这二人回来调查。


“誓要还余主任一个清白。


“结果,这两人还真有话要说,毕竟涉及到余主任,为了公正性,我只能把站长你们请过来了。”


李涯吃了几次亏学聪明了,不直接针对余则成,话说的很圆滑。


“李队长,辛苦了。”余则成冲他微笑致敬。


“应该的,咱们是老同学。


“我必须还你一个公道。”


李涯面无惭色的笑道。


“罗掌柜,先说说联络点的事吧。”他转过头问罗安屏。


“我的确是受上峰所派,在那设立的站点。”罗安屏点头。


“嗯,你的联络人是谁?


“是余主任吗?”


李涯指了指余则成问道。


吴敬中双眼猛地半眯了起来,死死盯着罗安屏:“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我,我不能说。


“说出来,他们会杀了我的。”罗安屏大叫了起来。


“你不说,就是个死。”吴敬中冷冷道。


“掌柜的,说吧。


“吴站长,我都交代了,我的上峰是党通局的谢若林。”罗兵主动道。


“谢若林?


“怎么可能,你特么少在这胡说八道。”李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恼火的低吼道。


“李队长,我,我真没胡说。


“吴站长,的确是党通局的谢若林,他让我在这附近设站点,就是为了监控余主任和李队长你们的。


“这条街上有好几家不错的馆子,你们经常会来。


“我的人还在同福茶楼、鸿运茶楼的包间装了监听器,就是为了窃听你们的谈话,好提取有用的资讯。”


罗安屏一股脑全交代了出来。


“可恶!


“这个谢若林就是上次李队长用刑的那个倒爷吗?”


吴敬中拍桌恼火道。


“站长。


“这个人专门在黑市倒卖情报,他想从咱们口中盗取情报,再录了音去卖高价是完全有可能的。”余则成道。


党通局和保密局内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互相监控是常有的事,两边顶多是心照不宣的抗议,擦枪走火去抓人过去有,现在已经不大可能了。


在委员长的高压之下,现在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也是老谢让他随便卖的底气。


“立即让人去茶楼看看,是否属实?”吴敬中道。


很快有人去打了电话,叫附近的暗线去办差。


十几分钟后,洪智有侧耳听了门外的汇报,起身道:


“站长,属实。”


“党通局!


“特么的搞到老子头上来了。


“回头再收拾他们,李涯,你接着问。”


吴敬中骂了几句,吩咐道。


李涯一听心凉了半截,知道这次又白忙活了。


他咬牙切齿瞪着罗安屏:


“我问你,棺材铺是怎么回事?


“钱思明被转移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罗安屏连忙喊冤:“吴站长,钱思明的事我们的确知道些,是陆桥山处长让党通局协助的,目的就是为了安全转移钱思明。


“我们是去棺材铺买了棺材,但都交给陆处长了。


“具体计划,等到了转移那天,陆桥山临时信不过我们,压根没通知参与啊。”


说到这,他举着手赌咒:


“吴站长,我说的句句属实。


“要有半句假话,让我天打雷劈了。”


“狗屁!”李涯破口大骂。


他转过头道:“站长,我怀疑他们就是红票,陆桥山弄丢钱思明那天,出现了好几个殡葬队。


“所用的棺材都是同一家的,那家棺材铺子的老板交付棺材后就失踪了。


“不仅如此,此人的笔迹跟廊坊交通站里的红票笔迹如出一辙。


“是柳云琛大师亲自鉴定的,肯定假不了。”


“不是,我们真是党通局的外勤,不信你给我们孙主任打电话。”罗安屏按照谢若林交代的说道。


“借口。


“站长,他在转移话题……”李涯有些急眼了。


“李队长,柳云琛的鉴定就算了。


“什么大师,沽名钓誉罢了。


“那个烂赌鬼,只要给钱就没有他做不了的事。


“他的鉴定当不得真。”


吴敬中笑着摆了摆手,转而他建议:


“不过如你所想,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可以放走一个红票。


“要证明他说的是真是假其实也简单。


“联系总部督察处,问问陆桥山不就知道了吗?”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余则成点头附和。


“行吧,那就问问。”李涯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吴敬中起身走到一旁,拿起电话利落的拨通了督查室号码:


“津海站接总部督查室。


“毛局长,是我,敬中啊。


“是这样的,我想跟陆桥山通几句,还请局长批准。


“好。


“谢谢毛局长,改日敬中再去京陵拜谒。”


……


京陵。


一身囚服的陆桥山,两鬓已是尽染白霜,沧桑苦相,再无昔日风华。


丧子之痛。


仕途起起落落。


本是一手好牌,结果还没来得及出手,瞬间风云突变成为了阶下囚。


而且是再次栽在李涯这个小人手里。


每每想起这事,陆桥山就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只是抓他的是毛人凤。


毛人凤向来跟郑介民斗的你死我活,整了他一堆黑材料,一旦上接受审判,大概率是得和马汉三一块“秋后问斩”了。


随着桂芬四处求人,郑介民却始终不曾施以援手。


陆桥山无奈接受了现实。


他现在是一颗无用的弃子,学术被郑介民白嫖不说,现在连命也搭进去了。


哎!


他坐在冰冷的铁床上,看着窗外的透进来的阳光,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没机会了。


彻底没戏了啊。


“陆桥山,有你的电话。”狱警用警棍敲了敲铁栅栏喊道。


陆桥山脚步蹒跚的来到监狱办公室,接听了电话。


那边是吴敬中浑厚的声音:


“桥山,李队长抓了两个人,怀疑他们是红票,参与了钱思明转移一案。


“但这两人很顽固啊,说是党通局的人。


“是受了你的命令,去棺材铺买的棺材,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棺材?


他压根就没指使过人去买棺材,而是自己亲手订制的。


陆桥山瞬间会意。


李涯抓到真正转走钱思明的人了。


这狗东西要立大功。


“站长,李队长在旁边吗?”陆桥山问。


“李涯,你过来一块听听吧,桥山,你说大声点。”吴敬中在那边吩咐。


“站长。


“这两个人确实是我以督察组名义,调动的党通局予以配合。


“我转移钱思明的两具棺材,也是洽谈的。”


陆桥山瞬间有了精气神,声音变的浑厚起来。


“好,再见。”


很快,他挂断了电话,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呵呵。


老子都要死了还想踩上一脚。


李涯啊李涯。


想立功,门都没有。


原本压抑了许久的陆桥山,瞬间心情好了许多。


他拖着沉重的双腿,刚要起身离开。


一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摘掉宽檐帽,现出了古铜色残留着狭长刀疤的脸:


“陆叔,别急着走,聊几句。”


陆桥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猛然眼神一凛:“张少杰,你是张四爷的大公子?”


张四爷被洪智有当场击毙。


他的两位公子,嚣张跋扈的张少白随父去了黄泉。


而这位大公子张少杰,原本跟陆明是黄埔军校的同窗,后来在京陵还任过职,只是张家覆灭后,这小子就辞职不知所踪了。


如今这一脸凶煞之气令人胆寒,料想经历了不少。


“难得陆叔还记得我。


“陆明的事我听说了,您就没想过报仇吗?”


张少杰笑道。


“怎么不想啊。


“只是我如今是阶下囚,命不久矣,谈何报仇。”陆桥山摇头叹息道。


“其实想离开也不难。


“现在东北学生入关,前不久‘七五’血案沸沸扬扬,如今的津海也早已成了火药桶,只要有人点燃引线就会引爆。


“我可以帮你把这股火给点起来。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替你说话,把你调回津海主持大局。


“别忘了,眼下局势今非昔比,委座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这把利刃。


“你重获自由,只是迟早的事。”


张少杰摸了摸脸颊的刀疤,淡淡道。


“你需要我做什么?”陆桥山道。


“与我合作,除掉洪智有、吴敬中。”张少杰道。


“没问题,而且我已经有了方案。”陆桥山道。


“好。


“那就让咱俩家再合作一次。”张少杰伸出手道。


“等你好消息。”陆桥山与他两手一握,欣然大喜道。


“贤侄,你这些年去哪了?”


达成合作,陆桥山问道。


“去东南亚了。


“陆叔,打起精神,好事将近。”张少杰拍了拍他,戴好帽子走了出去。


立即有狱警推门走了进来:


“陆桥山,该回监室了。”


……


刑讯室。


吴敬中挂断电话,回到了座椅上看着李涯道:


“李队长,事实已经清楚,这俩就是党通局的外勤。”


“站长,我想再审审。”李涯有点不甘心。


正说着,一个科员走了进来:


“站长,党通局来要人了。”


“他们还有脸来要人?


“走,带上人去会会。”吴敬中吩咐了一句。


卢宝兴连忙给二人松了手铐,押着一块往站长室去了。


余则成走在后边,看着浑身是血的老罗,心底难受之余很庆幸。


陆桥山果然没如李涯的愿。


又让洪智有赌对了。


到了站长室外边,谢若林早已经等着了。


“吴站长。”


谢若林很有礼貌的躬身问道。


“胆子不小,眼线都安插到保密局的头上来了。”吴敬中威严看着他道。


谢若林也不怵,逢场作戏嘛。


再说了,国防部那帮卖情报的,比吴敬中官大的多了去,他又不是没见过。


“吴站长,保密局和党通局互相监督,那……那是你们戴老板时候的老传统了。


“你们不也在我们那边安插了眼线吗?


“工作嘛,大家互相理……理解。”


谢若林不卑不亢的结巴道。


“理解?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俩人毙了?


“让你们孙传志来跟我谈话。


“没大没小的东西!”


吴敬中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吴站长别……别急,这不就来了吗?”


正好电话响了,谢若林指着电话机道。


吴敬中阴沉着脸接了:“是我啊。


“呵,你老弟可以啊,暗线都摆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手脚放干净点。


“否则老子现在就绑了你,咱们军法处见!


“砰!”


吴敬中重重扣断了电话。


他是在演戏,但也不全是。


孙传志论年纪、资历都不如他,摆摆军统老资格,对方也只能受着。


“吴站长,人可以带走了吗?”谢若林问道。


“滚吧。”


吴敬中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谢了。”


谢若林点头笑了笑,领着二人走了出去。


“站长,这……”李涯气的冒烟,只能目送而去。


“李涯,监控、窃听这都是小事,眼下叶秀峰刚刚当选国大代表,国民大会竹席团负责人,正受委座器重。


“再者,委座三令五申要精诚团结,狠抓红票。


“这时候因为两只蝼蚁跟党通局翻脸实属不智,人你该打打了,该审审了,陆桥山、孙传志也作了保,再审下去也没了意义。


“抓错不要紧,至少你还了则成清白不是?”


吴敬中神色一缓,宽慰李涯道。


“李队长!


“要没你,我又成了通票人士,保密局的叛徒,多谢你替我洗刷冤屈。


“晚上我请你喝酒。”


余则成笑盈盈的看着李涯道。


“不用。


“老同学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下次再有人举报你或者你……太太,我还帮你还以清白。”


李涯把太太二字说的很重。


“好,我们家的清白就有劳李队长了。”余则成点头。


李涯说完,招呼也不打,双手插兜仰着头,满脸阴霾的走了出去。


“则成啊。


“无风不起浪,你要谨言慎行,更加规范自己的言行,莫要老让人搞小动作啊。”


吴敬中看着亲手点来的“麻烦”,心里跟吃了黄连一样苦。


“是,老师,我会注意的。”余则成点头道。


“好了,你们忙去吧,我静一静,让这个李涯搞的头疼。”吴敬中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道。


“老师受累,您歇着。”


余则成鞠了一躬,刚要走,吴敬中想了想喊道:


“终归是把孙传志的人打了,面子上的关系还是要过得去,你抽空去医院看看这个姓罗的,给点钱彻底打发了。”


“好的,老师。”余则成知道,吴敬中是给他一次光明正大见罗安屏的机会,心头不禁感激不已。


待二人退下,吴敬中头疼的叹了口气:


“恩师如父,我对自己女儿都没这么上心、头疼过啊。


“哎,麻烦!


“也算是当初背叛红色,该还的债吧。”


……


“智有,老罗他们在孙传志那边不会有问题吧?”来到洪智有办公室,余则成低声道。


“不会。


“孙传志是聪明人,这时候还有人给他现钞、美元,自然会办事。”洪智有道。


“老罗要转移走吗?”余则成道。


“那得看你们的想法了。


“既然打上了中统的标签,李涯最多是监视,抓人估计是很难了。


“但不排除李涯为了泄愤,暗中打黑枪、动手脚。


“能转移,尽量转移吧。”


洪智有道。


“好。”余则成点头道。


建立交通站确实不易,但为了老罗的安全,也只能转移了。


……


党通局。


孙传志坐在办公桌前,擦拭着眼镜。


咚咚。


“进来。”他沉声道。


很快,谢若林拎着公文包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主任,人我带回来了,你要见见吗?”


“我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干嘛,打发他们滚蛋。”孙传志道。


“是。


“对了,这个是他们笑纳你的。”


谢若林打开公文包,取出了五大五小十根金条和三千崭新的美金。


孙传志两眼直放精光。


打被吴敬中狠狠坑了一笔,他一直没回血,再加上世道一乱,美元、黄金稀缺,他很久没见过这种肥水了。


“小谢。


“魏进不知道吧?”他问。


“不好说。


“现在就怕魏科长参与进来搅一杠子。”谢若林道。


“这个人很麻烦啊。


“他跟了我很久,上边也有人,动又动不了,偏偏还爱多管闲事。


“头疼,头疼。


“你说要人人像你一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孙传志摇头不爽道。


“主任,其实不难。


“明天美佬不是有个军事武器展览会么?


“魏科长向来对枪啊、炮啊什么的很感兴趣,不如就让他去参加吧。”


谢若林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笑意。


“可靠吗?”孙传志也不点破,直接问道。


“可靠。


“美军办事,叶局长来了也挑不出理。”谢若林道。


“那好,你回头安排去吧。


“先陪我喝喝茶。


“你嫂子啊,最近老受那帮太太唆使,想去香岛。


“洪智有不是在那边很吃得开吗,你帮忙打听下香岛那边有没有好点的地皮、宅子啥的,让他推荐推荐。”


孙传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