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娜！莎！”
赫伯特急了。
请神上身中，在线等，很急。
很急啊，真的很急。
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
“你这个该死的谐神！理理我！”
“不，我亲爱的盟友！家人！小甜甜！小甜甜还不行吗？”
赫伯特一边在天上兜圈子表演，一边在心底里虔诚呼唤。
“姐姐！不，我的好姐姐！”
是时候该上我的身了。
少废话，快来上我啊！
快！来！（哭腔）
上！我！（破音）
在向神明祈求后，凡人确实获得慷慨的赐予，真正掌握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只不过，在化身天使的同时，赫伯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情。
自己在融入大量路希尔的堕天使之羽后，虽然获得了传奇之上的惊人力量，成功拿到了一次性的史诗体验卡（短期）。
但是吧，有一个尴尬的问题……他，不会用。
赫伯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拿到了一个现代武器的原始人小孩，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但偏偏就是一头雾水。
通过不了验证、打不开保险、按不下扳机，只会力大飞砖地用它来砸人后脑勺。
嗯，就有种用加特林当板砖来砸人的无力感。
活像个有心无力的太监，只能看着貌美如花的新婚妻子搔首弄姿，急的裤子都脱了，但除了能弄对方一脸的口水外什么都做不到。
纯纯的暴殄天物。
浪费，实在是太浪费了！
可若只是这样，其实也就算了。
若是手上功夫了得，也未必不能获得一个和谐美满的夫妻生活。
再说，谁说板砖就砸不死人呢？
大家都是肉体凡胎，谁又比谁多长了一个脑子、多颗心？
就算功夫再高，那也得害怕板砖！
可问题是……自己此刻面对的敌人，并非是尘世之中的凡物。
而是神明。
不，是拥有着恐怖战斗技艺的怪物！
赫伯特以史诗之力投出的圣枪极快，瞬息便化作一道火光奔到孽欲面门之上。
按理来说，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孽欲之神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能被他一枪一枪捅成一个刺猬。
可实际上，却是另外一个场景。
在赫伯特刚一做出动作，身体的肌肉刚有一丝牵动的下一瞬，孽欲就已经做出了对应的反应。
祂化身的蛇尾甩动，在半路就将圣枪抽断、卷住，甚至是借力打力地直接以更快的速度投射回去！
嗖嗖嗖！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丝毫的迟滞，一动一静之间近乎于艺术。
如果不是赫伯特快速反应过来不妥，在圣枪碰到孽欲的瞬间爆裂，不给祂反击的机会……场上的局面怕是早就一边倒了。
孽欲能够轻松将赫伯特按在地上摩擦、揉搓。
即便是骄傲如赫伯特，也不得不承认彼此之间的巨大差距。
在对史诗力量的掌握和战斗经验方面上，赫伯特根本就不够看。
有一个古老的问题，对于凡人来说——神明是什么？
是无所不能的创世者？还是无情无欲的规则化身？是不可名状的诡异？还是精神世界的寄托？
前世的解释很多，百家之言，众说纷纭，各执一词。
而对于这个世界的生灵来说，答案只有一个。
神明，就是一群有着漫长生命，可怕力量，有着上千年时间可以肆意挥霍的存在。
祂们居于云端，俯瞰人间。
悠久的岁月，足以让神明们将祂们专精的技艺磨炼到世间无敌的巅峰，达到真正的传说境地。
一些寿命悠久的古神甚至是还能够精通多项！
凡人中不是没有能够在技艺上与祂们媲美的存在，以百十年，甚至是短短数十年的磨炼就跨入传说之境。
但古往今来，那种天才还是太少太少了。
赫伯特是天才不假，各方面的天资都相当不错，可他也是极限的。
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锻炼适应，不可能眼睛一睁一闭就掌握神明级别的技艺。
那不是顿悟了，那只能是开了。
赫伯特也想开了，希望直接靠着宗门的力量战胜对手。
可那“慈悲”的神明只给了他数值，却没有给他熟练度。
眼下，赫伯特所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着四翼提供的惊人速度像只灵活的猴一样窜来窜去，时不时投掷圣枪来当个人形投石机。
侮辱性极强，但伤害着实不算大。
赫伯特算是成功牵制住了孽欲，让祂选择正面硬刚，而不是用另外的战斗方式来对付自己。
当然，这也并非毫无效果，孽欲总有躲闪不及的时候，身上也会遭受重创。
可祂这具身躯的恢复力实在是太惊人了，哪怕是被圣枪洞穿，伤口也会在几个呼吸后迅速愈合。
那些被圣焰灼烧的焦黑肌肤，也会在移动中崩裂，露出地下光洁如新的再生血肉。
赫伯特明白，这终究只能拖延片刻，不是长久之计。
而很显然，眼下最方便的办法就是让涅娜莎来接管他的身体。
只是令赫伯特有些不解的是，涅娜莎似乎又一次下线了。
【“……”】
不，祂依旧在诡异地保持沉默，冷眼在一旁注视着自己。
不说话装高手？
你是真的不怕我跟大主教打小报告啊？
心中抱怨着，另一边暴怒中的孽欲忽然停了下来，不再追击，只是用森冷的目光盯着天空上的“天使”。
“没想到，你居然是祂的信徒，藏的可真够深的！”邪神的声音透露着深深的不愉。
在看到天使化身后，孽欲对于赫伯特已经是彻底放弃了。
自己没可能了。
赫伯特的这番模样，虽然看上去和标准的烈日征战天使有些区别，但那份力量的来源绝对不会搞错。
太阳。
这是太阳神的力量！
自己看走眼了，以为赫伯特是一个无信者或是泛信徒，绝非其他神明的虔诚信徒。
但没想到，他竟然是艾伯塔斯的信徒，而且是极受宠爱，足以让天使降临其身的神眷者。
【太阳之神·艾伯塔斯】
要是赫伯特的信仰属于其他的神明，孽欲还能抢一抢，暗中将他腐化。
孽欲不但不会怕祂们的报复，甚至还会兴奋地将他们的报复力量也全部腐化。
但是，如果对手是太阳神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作为曾经整个世界最强大的，被视作是正义力量的一极的正神，祂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祂的强大，要超过绝大多数凡人的想象。
曾有一段时期，不用任何神明的帮助，祂独自便可以压倒所有邪恶诸神联手的正神。
那轮残暴的烈日虽然自己作死，经历了数次“陨落”，实力大不如从前，但却依旧是诸神中排在最前列的恐怖存在。
哪怕是太阳神最为“虚弱”的现在，祂也依旧把持着【正义】、【毁灭】等单独一个就足够造就一位强大神明的神职。
没错，作为正神中的正神，艾伯塔斯竟然是拥有着【毁灭】这种邪神才该掌握着的可怕神职。
就是不知道，最终会被祂毁去的，究竟是邪恶呢？还是其他什么呢？
而既然赫伯特是太阳神的信徒，那孽欲的打算就算是彻底落空了。
祂会那么中意赫伯特，让斯蒂菈之前开出那么夸张的优渥条件，也是因为看中了他的天赋——成为“神降容器”的天赋。
在孽欲眼中，赫伯特就是一个能够让神明长期降临的优质容器！
现在，没戏了，被艾伯塔斯捷足先登了。
自己不是做不到腐化赫伯特，而是根本没意义了。
赫伯特一旦被自己成功腐化，就会瞬间消逝。
在毁灭被腐化的信徒，帮助他们摆脱痛苦这方面，太阳神一向是下手很果断的。
但凡是能动手，绝对不会有半分犹豫。
神眷者？
别说是神眷者，就算是天使、从神，也是一样！
一旦腐化了，都是一套流程，被祂的太阳圣焰当场净化。
而在明白这一点后，孽欲对赫伯特的态度便没有任何掩饰了，完全展露出了原本的暴虐。
彻底不装了。
祂盯着赫伯特，缓缓道：“愚蠢的圣骑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除了激怒我，什么都做不到。”
嗖——
邪神化身抬手抓住飞来的圣枪，然后强行控制着不让它爆炸，缓缓攥紧。
啪。
圣枪发出了一声丢人的轻响，在祂的掌心化作了一股黑烟逸散。
经过了这一会儿交战，祂大概是看穿了赫伯特的虚实。
空有一身危险的力量，但没有使用的经验。
呵呵，根本不足为惧！
“……”赫伯特看着这一幕，暗自叹了口气，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可惜，还是被祂发现了。
“凡人，你知道激怒我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孽欲看着他严肃的表情诡笑起来，高声宣布：“我本来只打算带走斯凡妮，但现在，我会杀死所有人！”
祂抬起手，指向四周躲藏着的各个幸存者，讥笑着：“你，她，他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
注视着一切，本还寄希望于赫伯特能够天神下凡地将邪神击退的众人们忍不住心头一跳。
嘶！
天使虽强，但邪神果然还是更胜一筹。
幸存之人们再一次陷入了绝望。
并且因为之前的场面，他们高高提起的期待摔得更狠，此刻已经快要崩溃。
自然而然的，他们有人已经开始在心中埋怨赫伯特的“冒失”。
都怪他！
要不是他激怒邪神，我们可能还有机会活下来的。
“哈哈哈！”
邪神感受到了凡人们的情绪变化，愉悦地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份美味的情绪吞下。
哈！
这份恶意，还真是令人沉醉。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激怒了我，才让他们迎来这样悲惨的命运！”
祂张开双臂，注视着提着长枪漂浮在半空的天使，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痛苦。
被救下的那些人怨恨，要远比被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仇恨痛苦。
这份被背叛的痛苦。
圣骑士，你体会到了吗？
“你根本就不是拯救他们的英雄！”
邪神肆意狂笑，嗤笑着凡人：“你，是真正的罪人！这一切，都怪你！都是你的……”
嗖——
圣枪悍然飞来，自邪神的嘴巴刺入，在口中直接爆裂开来。
啪！！！
孽欲：！！？
“……凡！人！”
整个下巴都被炸烂的邪神暴怒，一边恢复着血肉，一边瞪视着那胆大妄为的凡人。
“废话说完了吗？”
而面对邪神的注视，赫伯特只是不屑地嗤笑起来。
“叽里咕噜地在那里啰啰嗦嗦地说了半天，你觉得我会因为他们而难受？你想什么呢？”
他冷然注视着邪神，反问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一个幼稚的孩子吗？”
“那些只能骗骗孩子的话，还是省省吧。”
具有强烈煽动性话语，再加上拥有精神蛊惑力的领域，确实是能够让绝大多数的凡人落入孽欲的陷阱，被祂成功腐化。
但赫伯特根本不在乎这些。
内耗？
我耗您母亲的头。
“我要消灭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就算要拯救他们，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少年嗤笑着表情僵硬起来的邪神，嗤笑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的受到波及而死，那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啊！”
“你不是才是一切的源头吗？”
像这么水灵灵地把自己摘出去？
哪有那么容易！
“……呵呵，就算你意识到了，那又如何？”
孽欲回过神来，笑了笑，讥讽道：“事实不还是如此？他们不会感激你，只会憎恨你，只会怪你害了他们……”
嗖——
破空声打断了邪神的话语，祂头也不回地甩尾一抽，将飞来的石块抽碎。
嗯？
这偷袭怎么这么弱？
“天使阁下！！！”
赫伯特眉头一挑，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嗯？
他侧过头，看见了一位身材瘦削，但骨架高大的虚弱女人。
赫伯特视线移动，在瘦削女人的胸前停顿了一瞬。
不是他自动锁头没关，是因为她胸前挂着的银质项链。
迷雾修道院的人吗？
“咳咳！”
奎因娜此刻正被特蕾莎背在背上，努力撑起上半身，向着他呼喊：“阁下，请务必不要在意我们！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咳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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