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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扯什么淡?

作者:眀智 返回目录

满屋子的假古董,连老板都是假的,却冒出来了把真壶?


林思成觉得很是稀奇,看的格外认真。


没几眼,他算是知道,郝钧明知这把不可能是鸣远壶,为什么还带他来看?


一是仿真度。


比例与2015年保利拍卖,成交价3450的那把传香壶几乎是一比一。林思成敢保证,这一把,绝对是睁眼照着那把一点一点塑的泥胚。


怪的是,却不失自身特色?


塑中带镂,刚中显柔,肌理自然,既有鸣远壶“俯若同心,仰如鼎彝”的厚重感,亦有时壶(时大彬,明末清初紫砂名家)“银砂闪点,珠粒隐现”的夺目感。


但技法,却又偏重“杨氏曼生壶”崇尚自然,浑朴雅志的复古感。


乍一看,像是只大杂烩,却烩的水乳交融,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只凭这一点,这把壶绝对出自大家之手。


更关键在于那句跋:字体清劲潇洒,奇崛老辣,必为书法大家。


再看刻工:深浅如一,挥洒自如,不拘痕迹,下刀之人也必为雕刻大家。


再看钤印:锋棱显露,古拙恣肆,苍茫浑厚……不是金石大家,刻不出这种水平的印来。


所以壶先按下不提,只说这字、这刻工、这篆印……如果让林思成说真心话:造诣与功力要比陈鸣远高的多的多。


也不算奇怪,所谓术业有专攻,你让陈鸣远画画,他只会画的更差。


林思成奇怪的是,这么多的家:紫砂名家、书法名家、雕刻名家、篆印名家……这人得多牛?


钟灵毓秀地,代有人才出,牛人多的是。但这一把肯定不是:这明显是紫砂名家塑胚,书法名家、篆刻名家负责刻写的合制壶。


两个名家……会是谁和谁?


林思成放下手电,又抱着壶,先是看内胎,而后底足,看完之后又摸。


确实是只老壶,但具体是谁塑的,他还真有些拿不准。


算了,看字和印吧。


但然并卵,知识储备的太多也不是好事:一瞬间,脑海中涌出的清中晚期的书法家、篆刻家足足好几十位。


他叹口气,摇头清空思绪,闭着眼睛,手指在壶身前虚画。


刻字起刀刚劲,收刀果断,切锋入泥,硬朗而有力。结构欹正相生,疏密有致。


虽是行楷,但灵动活泼,笔画之间呼应而自然,带有明显的“董体”风格。


篆印与书法如出一辄,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笔画方折,自然随意,却又透尽锋利。


咦,陈鸿寿,曼生先生?


再看壶……哈哈,刚才说什么来着:这壶集各家之长,却又偏重杨氏曼生壶的复古感。


所以,这是陈曼生与杨彭年合制的曼生壶……哦不,二人合仿的传香壶。


陈鸿寿何其人?


西泠八家之一,诗人、书法家,画家,篆刻家。


其书、画、印被多家博物馆馆藏,其中有故宫、湾湾故宫、上博,浙博、苏博、南京……


还是清代五大紫砂名家之一,居于陈鸣远之下。


但这壶不是他塑的,而是杨彭年。


杨彭年也是紫砂名家,“五家”中排第三,但年轻时名声并不显。


直到陈鸿寿到溧阳(江苏南部,与宜兴接壤)任县令,时忙于政务,无瑕制壶,经人介绍从宜兴寻来杨氏兄妹,专为他塑壶。


塑的就是陈鸿寿亲手设计,流芳后世的“曼生十八式”。陈鸿寿逝世后,杨彭年以“曼生弟子”自居,自创彭年壶,声名渐隆,为“五家”之三。


所以,两百万,还真就值。


看看历年交易记录:


最高是2017年西泠印社拍卖,杨彭年制,陈曼生刻紫泥乳鼎壶,成交价1500万。


最低价是2012年嘉德拍卖,杨彭年制、陈曼生书,江听香铭石铫壶,成交价386万。


现在是2007年,价格还得再低一点,但再低,也不可能低过两百万。


林思成怀疑,老宋只是怀疑这把壶出自名家之手,但压根就没想到过什么陈曼生,杨彭年。不然开价绝对在千万以上,甚至不会把壶放在这里。


啧,郝师兄运气不错。


怕打了眼,林思成又抱起壶,仔仔细细的瞅了起来。


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郝钧和老宋越看越奇怪。


起初,老宋还在想:郝钧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越活越回去了。你自己看不准无所谓,你带个行家来啊?


再看这小子:嘴上毛都没几根,有二十没有,你让他看?


别说,有模有样,装的倒是挺像?


之后,看着看着,林思成突然闭上眼睛,手指往空中一伸,来来回回的虚画,就跟画符似的。


老宋的眼珠子差点蹦出来:真就他娘的涨见识了,看个古玩,还带作法的?


看了好一阵,林思成又睁开眼睛。


不知道是光线和问题,还是角度的问题,感觉年轻人的那对眼睛在放光。老宋半是玩笑,半是调侃:“小伙子,要不要念句咒?”


念个毛线咒?


郝钧瞪了他一眼,又看着林思成:“怎么样?”


“还行!”林思成点点头,“仿的挺真。”


郝钧当然知道这是仿品,真的鸣远壶到不了这。


老宋也知道这是仿品,不然不会开价才开两百万。


他们也知道,这把壶绝对是老壶,看手艺,应该不是泛泛之辈,搞不好就是名家。


但也只是猜测,要说哪位名家,他们连点头绪都没有。


所以郝钧只出十五万,老宋还抱着一线希望,咬死三十万不松口。


郝钧点点头:“还有呢!”


“肯定是老壶,不为清中,既为清晚,不过并非宜兴壶,至少用的绝非宜兴紫砂泥。”


“啥?”


郝钧和老宋齐齐的一怔愣,然后,又齐齐的低下头:釉色紫黑,散光莹润,砂质明显,色泽古雅……


不论是色与光,还是质与理,都带有明显的宜兴窑的特点,但你说这不是宜兴壶?


老宋斜着眼睛:“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知道!”林思笑了笑,“这样,宋师傅,能不能用这壶泡壶茶?”


“当然!”


养壶养壶,不泡茶养什么紫砂壶?


所以每天一睁眼,老宋都会用这壶泡一壶红茶开胃。


动作也很麻利,用电壶烧了水,又拿了茶盒。


几分钟后,水烧开,筛茶、洗茶、冲泡,老宋一气呵成。


等了两分钟,林思成指了指壶身:“宋师傅,你先看看泥色!”


两人齐齐的凑了过来,一看就是好久:壶身褐红,泥色莹润。


挺对啊?


郝钧狐疑的抬起头。


林思成拿起手电,摁亮照向壶身,“唰”,一抹蓝光反射到陶钧的脸色。


怎么这么蓝?


他下意识的眯住眼,又猛的一怔愣:蓝色的紫砂壶……扯什么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