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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打起来了!

作者:海缸 返回目录

当!当!当!


“三更半夜,小心火烛!”


沉闷的铜锣声音响起,更夫自高墙外走过。


古代当官,痛苦并快乐着。


半夜三四点就得起床上班。


尤其对苏陌来说,简直毫无人道可言!


马府之内。


典史马应时,在新纳小妾周氏侍候下,换上官袍,带上乌纱帽。


年轻且貌美的周氏,给马应时扶正乌纱帽,小心用官帽下沿,将颈后瘤子遮住,一边略带委屈的说道:“老爷,您要给妾身兄长做主啊。”


“兄长好生生的一个人,竟被凶徒无端打碎了骨头……”


马应时拍了拍小妾翘臀,呵呵笑道:“这个自然!”


刚说着,门外便有丫鬟禀告:“老爷,杜先生来了。”


马应时没在周氏这里耽搁时间,直去书房,果然见杜仲白已在书房候着。


“学生见过东翁。”


杜仲白恭敬的给马应时行礼。


马应时摆摆手:“仲白无需多礼。”


“那陈乾没来?”


杜仲白笑道:“东翁真个料事如神。”


“给了他一整晚时间,若要来早来了,定是决定与东翁斗上一斗。”


马应时点头说道:“换我也如此!”


“百五十两银子,陈乾自是拿得出来,但将亲外甥的女人送给周猛,便是撕了他脸皮,以后别想在长平县混下去!”


杜仲白略微狐疑的问了一句:“既然如此,东翁为何还给他一晚时间,更专门让刑房那边压下案子?”


马应时淡淡说道:“毕竟衙门老吏,若这点面子都不给,叫那些胥吏如何作想?”


“台阶给他了,还不识抬举,胥吏自是无话可说!”


杜仲白眼睛一亮:“东翁高明!”


“只要胥吏不齐心,区区一个陈乾,如何能与东翁一斗!”


他略微停了停,跟着皱眉说道:“只是此人毕竟积年老吏,在衙门深耕多年,手段定是不少。”


“给他一晚时间,足以准备周全,怕平生变故。”


“毕竟……”


他犹豫了下,还是咬牙接着说道:“周衙役自身怕也并不干净,学生怀疑那胥吏,会在周衙役身上做功夫。”


杜仲白不在乎的笑了笑:“那又如何?”


“周猛犯事,拿下便是,本典史绝不会包庇犯徒。”


他慢条斯理的又道了一句:“当然,周猛作奸犯科是一回事,苏陌伤人又是另一回事。”


“本典史大公无私,小妾胞兄都拿下了,自然不会对一个杂役网开一面!”


杜仲白暗叹一声厉害!


陈乾服软,东翁能获得钱银好处,顺势立威。


若陈乾奋力一搏,那就更妙了。


东翁丢出周猛,不但能树立公正严明人设,同时能拿陈乾、苏陌这两个衙门杂役立威,一举两得!


不管陈乾如何应对,东翁都稳赢不输!


如此手段,定让下面的胥吏生畏,以后在长平县,算是打开了局面。


这个东翁,比自己想的还要狠辣。


想必那周猛,在东翁眼中,早成弃子!


自己以后得小心点的好,免得也成了弃子甚至替罪羊!


马应时眼中冷厉光芒一闪:“不得不说,那老吏确实有几分本事,区区帮役,便可让刑房不少人替他说情,私下传讯。”


“如此积年老吏,要在周猛身上下功夫,定会将罪证做实,本官真想帮那周猛也难!”


“可惜,官就是官,吏就是吏!”


“纵他百般神通,也逃脱不了本官手掌心!”


马应时心情相当不错。


来长平县足足半年时间。


奈何县令薛山,独掌大权且老谋深算,县丞、主薄皆成摆设,别说他这毫无脚跟的四老爷。


如今,薛山被干尸案一时牵住,偏偏来了陈乾这事,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典史不甘心当个扯线人偶,也只能苦一下那甥舅了。


或许,还得添上一个周衙役!


……


卯时一到,长平县衙门,胥吏官员,陆续到承发房点卯。


与平时说说笑笑不一样。


今日衙门,气氛凝重得很。


长平县已许久没出过人命大案。


苏陌当了三个月的白役,除了昨日,还没曾见过尸体!


足以说明,在县令薛山的治理下,长平县是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尽管刁民斗殴、地痞霸市,衙门胥吏欺压百姓,时有发生。


相对其他州县来说,单说治安,长平县确实称得一个好字。


这样的背景下。


蝗神庙突现邪教作乱,衙役死伤好几人。


自是让衙役胥吏等人心惶惶。


邪教这东西,跟山匪强盗不一样,不可能捞一把就走,后面肯定还有剧情上演。


说不得整个长平县都血雨腥风。


间接受害者是百姓。


直接受害者,不用说,肯定是战斗在第一线的衙役、弓兵!


刑房这边,司吏范安知眉头紧锁。


大武朝的六房经承、散书等,是有编制的,无编制的只是负责抄写的“帖书”。


六房严格来说属于文职,一线缉捕之事与其关系不大。


范安知倒不是为了邪教一事头痛。


看了看案桌最上面,周猛被伤的案纸。


范安知抬头看向旁边的经承:“马典史那边没传话过来?”


经承连忙说道:“没!”


范安知又问:“陈乾到衙门点卯没?”


经承摇了摇头:“好像还没来。”


范安知嗯了一声:“罢了!你把这些文书案卷,递送上去。”


经承犹豫了下,指了指最上面的状纸:“范司吏,这……这份状子送去哪儿?”


范安知微微哼了一声:“自是递送府衙县太爷的案桌!”


县令大老爷掌管一切,六房三班直属领导。


典史只是负责监管和监狱的佐杂官,管不得刑房。


但衙门办事,相当的灵活。


案卷涉及典史,若典史足够强势,送去典史房,给典史先过目一下亦可。


经承点了点头,拿起案卷文书,便要送去县衙大堂。


突然,有散书拿着一叠状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范司吏,又来状子了!”


“好几个冤主递上状子,状告周猛欺压良善、奸淫妇女!”


范安知一听,脸色瞬间沉下去!


县衙大堂之外,设有鸣冤鼓,理论上可以击鼓鸣冤,直达县令耳中。


当然,真正去敲鸣冤鼓的愣头青,不是没有,但极少。


想告状,得先递上状子,经由刑房上递。


县中一切事务,第一经办者皆乃六房。


底层胥吏能架空上面的县官、县令,主要也是这个原因。


听到有人状告周猛。


昨日的原告今日成了被告。


范安知一听便知,定是陈乾与马典史谈不拢,决定奋力一搏。


他不禁头疼起来。


别看陈乾只是帮役。


这厮在快班混了十余年,心狠手辣且手段不少,更懂得来事。


平时没少请衙门同僚吃吃喝喝,也不知那来的钱,人缘很是不错,在胥吏中也算是一号人物。


现在闹腾起来,确实让人头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