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走了,在李泰那快要拉丝的目光下,他走的十分干脆。
“别看了。”温禾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
李泰捂着脑袋,扭过头幽怨的看着温禾:“你不会真的要让我干苦力吧?”
“这就取决于你的态度了,如果你表现的好呢,给你做点轻松的,如果你表现的不好呢。”
温禾突然笑起,在李泰眼中,好似笑里藏刀。
“那就去倒夜香去。”
“我不要!”李泰猛的蹦了起来,结果扯到屁股上的伤,疼的吸了一口凉气。
温禾看着不由蹙眉,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屁股还没好?”
“没。”李泰委屈道。
“文忠,去拿点金疮药和酒精来,这两天你先养着伤。”
温禾话还没说完,李泰欣喜的问道:“真的?”
“干点轻活,扫扫地端端水。”
温禾送他一个白眼。
想不干活在我家白吃白喝,你想的美。
何况你爹把你送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没苦硬吃的。
‘唉,看来李二是下定决心了。’
‘不过我这里,以后不会真的成了大唐幼儿园吧?’
他记得李世民现在还有几个儿子,好像都不到五岁,所以暂时都生活在他们生母身旁。
但温禾总觉得,再过两年,李二也会把这些娃儿送到他这。
没看到李恪也来了吗?
想起李恪,温禾扭头朝他看去,没想到他正好也投来目光。
那眼神,好像已经有点迫不及待。
“你这么着急想干活?”
“阿耶说要历练,那早一点历练结束,便能早一点回去。”李恪认真道。
李泰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大喊一声:“对啊。”
他拍着脑袋,懊悔道:“我怎么没想到呢,先生你说有什么让我做的,尽管招呼,我不养伤了。”
“你确定?”
温禾眯着眼,笑脸盈盈的看着他。
这模样,格外的“和善”。
“确定!”
李泰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好,文忠,一会将他交给阿土,另外让他别声张,以后他就叫李四,这里没有李泰,也没有卫王。”
温禾还是第一次如此郑重认真的和文忠交代。
这位秦王府的老管家,是从小看着李泰和李恪长大的。
温禾担心他会特殊照顾。
谁知道,文忠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应了下来:“小郎君放心,之前殿下已经下过令了,老奴知晓。”
温禾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将表情隐匿,平静的笑了一下:“有劳了。”
‘终究还是李世民的人啊。’
“你让我去干嘛啊?”李泰有些疑惑,他忽然有点不安。
“没事,就是给你找了几只宠物,满足一下你的愿望。”
之前他不是一直吵着要养猪吗?
正好阿土那边缺了人,那就让李泰补上吧。
“养宠物?这事我在行。”
李泰拍着胸脯,大手一挥让文忠在前面带路。
可是当李泰来到猪圈,闻到那满天的恶臭时,脸色顿时变白了。
“温禾,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
另一边。
李恪淡然的站在那。
温禾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该让他做什么。
“要不你就先跟着我吧,给我打打下手。”
李世民也不和他商量一下,就把这两小只安排到他府中。
他一时间哪里有什么事给他们干啊。
李泰养猪,那李恪就给我当个小跟班吧。
“阿兄!”
就在这时,只听外头传来温柔的声音。
李恪猛然转身。
温禾已经先走出去几步了,没有看到他的异常。
“不是让你描红吗,怎么又跑出来了?”温禾将妹妹抱住,免得她摔了。
温柔摇头:“写完两个字帖了,好累的,阿兄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我都没看过长安。”
“这。”
虽然李世民允许他在长安城内自由通行,但出门一趟还得叫上玄甲卫,实在麻烦。
“阿兄。”小温柔撒着娇,温禾无奈,只好点头应着。
“我去叫人备车。”李恪主动的走了上来。
温禾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主动进入角色了。
“诶,是你啊,你怎么又来我家了?”看到李恪,温柔有些诧异。
李恪板着脸,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身体格外僵硬的走了出去。
“他好怪啊,走路竟然还同手同脚的。”看着他怪异的走路方式,温柔忍俊不禁“咯咯”的笑着。
“可能是他还没适应现在的身份吧。”
从郡王突然变成奴仆,换位思考,温禾自己也难受。
肯定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父母不喜欢自己了。
其实说起来,李世民对李恪,即便没有对李泰那么溺爱,但也算不错了。
刚刚登基便封他为汉王,贞观二年虽然改封为蜀王,但又授他益州大都督,都督益、绵、简、嘉陵、雅眉、濛、犍、邛八州诸军事。
贞观十年封吴王。
可以说,除了李泰外,李恪是最受宠的。
甚至李世民还说过“吴王恪英果类我”这样的话。
也难怪长孙无忌在李治登基后,对他忌惮颇深,甚至为此不惜诬陷他造反,借此来杀他。
这三个小徒弟啊,未来命运多舛呐。
不过谁叫我现在是你们的老师呢。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作为你们的阿耶,一定会保全你们的未来。
没多久,李恪便备好了马车,甚至亲自来迎接温禾兄妹。
他这角色进入的这么快,实在出乎温禾的意料。
不过他走来的时候,似乎有些急。
“先生,许学士来了,说是要拜访您。”他近前说道。
“许学士?”温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李恪见状提醒道:“是许敬宗,以前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现在好像在中书省做校书郎。”
“许敬宗啊。”温禾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但他更意外另一件事。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看向李恪。
一个刚刚入宫的皇子,竟然如此清楚官员的变迁?
“阿娘说的,让我一定记下来,不过,先生我并不想记这些。”他凝着眉头,苦恼道。
温禾不禁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以后便不用去记,在先生这,无需费那些没必要的神。”
那位杨良娣,倒是个心思深的。
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
看来之前在秦王府水榭中看到的那模样,应该是伪装的。
不过李恪……这小子也是有个心机的。
他只怕是故意和自己说这番话的吧。
罢了,他不想争那是好事。
以前他没得选,但现在有自己在,他便多了一条路。
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
现在还是去看看那位奸臣许来找自己干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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