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的，没有流量扶持，再好的游戏，也只能是锦衣夜行。”
“而且晨总可能不清楚，最近这国家对手机安全很是看重，第三方应用的下载可能还要进一步收窄。”
这些话一句一句，句句带笑，句句藏刀。
楚晨面无表情的将合作协议放进自己的手提袋里。
“协议我收下了，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我需要仔细思考一下。”
他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
“应该的，应该的。”
“不过晨总，时间不等人啊。”
“如果晨总不想签的话，到时候损失的可不仅仅是流量。”
楚晨扯了扯嘴角，没再接话。
然而，楚晨不想再说话，张光泰却像个狗皮膏药一般，还贴在楚晨旁边喋喋不休。
看的出来，他其实也并不像表面上说的那么不在乎，再怎么说现在的《终末战线》在苹果上可已经好几次畅销榜第一了。
苹果光收税，都已经收麻了。
可他们硬合联盟可一分钱没拿，这没拿就是亏。
所以，张光泰其实也很急，特别是看着楚晨面无表情还带着点不耐烦之后，他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甚至开始给楚晨举例。
说某某游戏之前没有登陆硬合联盟，结果反倒是被另一个盗版厂商举报下架之后。
楚晨实在是忍无可忍。
“张总，您举这个例子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晨总，这就是现实啊，您得往前看呐。”
楚晨觉得双方的沟通已经可以到此为止了。
“张总，你知道为什么星辰成立不到两年，就能做到当下的成绩吗？”
张光泰山羊胡抖了抖，眯起眼睛。
“自然是晨总经营有方...”
楚晨没等张光泰说完。
“因为我们从不赚昧良心的钱，50%抽成还要吞存量用户，你们明明可以直接抢的，你知道吗！”
会场嘈杂声忽然远去，张光泰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楚晨会如此直接的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楚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可不小，周围已经有好事的人转过头来看热闹。
这让张光泰感觉自己瞬间有些下不来台，想要说点狠话，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终只能说了一句。
“看起来晨总对自己很自信嘛，希望晨总能一直这么自信。”
说罢就甩脸走人。
往楚晨身后走了没几步，会场大门附近突然出现了一阵喧哗之声，周围有人小声议论。
“诶！？王市长今天也来了？”
张光泰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顺着目光看去，果然，玉峰市的市长王建民，正在和旁边的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走进了会场。
其实往年的这个什么劳什子安什么玩意的论坛，王建民是不参加的。
毕竟，无论怎么说，这个论坛也是苏杭省官方主办的论坛。
他一个地级市的领导跟这个论坛基本上没什么关系。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
一来，他马上也要进入省领导班子，二来玉峰市最近在这个方面的成绩可以说很是耀眼。
提前好几天，王建民收到了邀请。
苏杭招商部的老李找了他好几次，就是为了请他在论坛当天代表苏杭，上台讲一讲苏杭的招商环境。
讲一讲玉峰市对新型产业的扶持。
虽说王建民不是那种好大喜功的人，但这种邀请，这种态度，还是让他非常舒服的。
好几天前，就备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要讲的发言稿也是改了好几次。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到了现场，见谁都是一副笑摸样。
王建民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张光泰眼中也闪过一丝喜色，本来已经要走到内场的他，撇了一眼楚晨，转身就朝着王建民的方向去了。
作为硬合联盟的高层，他自然也是有人脉关系的。
恰好，这位王建民他也认识。
虽然不是他自己的人脉，但是跟着硬合联盟的老板，在其他类似的论坛上，两人也见过面，互相有过两句交流。
若是平常，张光泰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半也不会主动上去，但今天，在楚晨这里落了的面子，得补回来。
正好也是让那小子看看，硬合联盟的人脉。
你个游戏公司，你狂什么？真以为自己手眼通天？
想到这里。
张光泰便趁着王建民到眼前的功夫，主动弯腰往前伸手。
“王市长，没想到您今天也来了！”
张光泰语气恭敬，微微鞠躬，态度与刚才面对楚晨时截然不同，面对楚晨虽然看起来也是“彬彬有礼”可说起话来，却是句句“夹枪带棒”
但看到王建民，那可真活脱脱一幅“人模狗样”
说完这话，张光泰就看到王建民朝着他走了过来。
张光泰脸笑得更灿烂了，他没想到王建民真这么给他面子，居然还主动往前来。
心中一时还有些兴奋，在自己的西装上稍微擦了擦手，然而，王建民并没有和他握手，而是直接从他身边略过去了。
张光泰楞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
抬头就看到王建民竟是直接到了楚晨的面前，拍了拍楚晨的肩膀。
“找你半天了，怎么在这里呆着呢？”
王建民的语气特别轻松，完全不像是在和一个公司的老板说话，更像是见到自己的晚辈，语气中满是亲昵和欣赏。
其实这也好理解，毕竟他今天参加这个会的根源，就是因为楚晨。
玉峰青年创业产业园能够成为典型，楚晨的功劳可不小。
对于领导来说，赏罚分明几乎是必备的技能，再加上王建民和楚晨几次交到打下来，他是觉得这小伙子确实不错。
“来来来，帮我看看我的发言稿。”
两人的对话轻松自然。
跟在王建民身后的人，很自然的将两人和旁边的围观群众给隔开，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旁边的群众和媒体吃瓜。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大领导即便私下关系很好，通常也不会直接像这样展现出来。
能像这么表现出来的，就说明这个大领导是真的很看好对方，某种意义上来说，至少你要让人家觉得，和你打交道对他来说是好事。
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群吃瓜群众看着，王建民带着楚晨往里走，而另一边，张光泰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僵住了。
“这，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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