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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棍有什么好练的

作者:贰林 返回目录

唐铁匠眼尖,一瞧那铜色便精神一振,两眼放光,伸手一把抢了过去。


掌心里细细摩挲,指节在铜片上轻轻敲了敲,只听得“叮”的一声,清亮得很。


“好铜,真是好铜!听这响儿,透亮!”


唐铁匠啧啧两声,撸起袖子,笑得跟拾着金子似的,连那团古怪模样都不嫌了。


“虽说不多,但拿来箍条趁手的棍,倒正合适。”


言语间早已开始比画,铜环箍在哪头、箍几道、留多少空,心里头早打起了稿。


等把尺寸样式一一交代妥当,姜义父子这才告了辞,慢悠悠往回走。


夜饭后,姜义又将那本坐忘论摸了出来,对着灯火翻了半页,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字认得,句子也通,可一合起来,便如对天书。


看了一会儿,心头烦闷,索性一叹,将书一推,淡淡道:


“你瞧瞧,兴许你比爹开窍。”


姜亮是块练武的料,筋骨是活的,脑子却不爱在纸上绕弯。


今日又是一路颠簸,牛车坐得人脑仁发涨。


这会儿接过书本,刚瞧见“气定神闲”四字,眼皮便开始打架。


再瞧一眼“湛然常寂”,脑袋便一点一下,往桌上歪了去。


不消几息,便已伏案而眠,呼吸绵长,神情安详。


姜义一旁瞧着,哭笑不得,只得将书轻轻抽回来。


心想这玩意儿别的不说,单是“助眠安神”一项,倒是老少咸宜,妙得很。


随手收拾停当,回屋躺下,灯火一暗,也不知又翻了几页,便也沉沉睡去。


次日清早,姜家小院便热闹开了。


一家子难得团圆,老规矩却从不撂荒,扎桩的扎桩,打拳的打拳。


晨光才探过屋脊,院中已是一片吐纳之声。


风穿枝头,鸟在瓦上叫,配着那呼吸起落,倒也齐整得紧。


桩功刚收,姜亮那股子气还没散尽。


眼里亮晶晶的,脚下一晃,便拐着弯儿蹿到他大哥跟前。


嘴上不吭声,身子却早摆开了个起手式。


县尉司里学了些章法,手上刚沾着点边儿,心里就发痒,巴不得寻个识货的掂掂斤两。


姜明也不推辞,笑着点头,抖抖手腕,赤手空拳应了上去。


还是那趟长拳的底子,打出去却是两副模样。


姜亮出手沉稳了些,架势板正,收得住,发得开,像模像样地透出点官家路数。


姜明则打得潇洒,脚底下仿佛踩着风,拳来拳去随心所欲,神色清闲,身子灵动得像是风筝拴在云上。


一来一回间,打得拳风猎猎,衣襟微动,拳脚虽未交实,却自有几分针锋相对的味道。


姜义靠墙立着,未出声,只是静静看。


一边看着小儿那股子认真的倔劲儿,一边又瞧着大儿脸上那点藏不住的游刃有余。


眼角微动,心里却在默算,要是自个儿上去,也不知胜算几何。


正打得起劲,拳风未歇,也未分出个高下,便听得院门外一嗓子粗亮的吆喝响起:


“姜家二郎!棍来了!”


二人一听,双双收招,循声望去。


只见唐铁匠挑着一根白蜡木棍进了院来。


七尺来长,身如直龙,两端箍着三道铜环,暖光隐隐,沉稳不浮。


朝阳刚起,那铜箍一照阳光,竟仿佛从棍身里透出光来,沉静中带着一股子气派。


唐铁匠一边擦着通红的眼,一边笑得眉眼开花,喘口气道:


“昨夜盯了一宿,这料子不寻常,越敲越舍不得下锤。”


姜义听了,自是心知肚明。


面上却只笑了笑,让小儿接了棍,顺手又添了些银子,转头看向姜亮:


“将来在外头打得出名堂了,记得跟人说,是你唐叔亲手打的。”


唐铁匠一听,笑声更响了:“得嘞,有你这句话,今儿这钱我都不好意思收!”


几句寒暄,说笑着送走了唐铁匠。


院中才清净下来,姜亮便眼里冒光。


将那根新打的棍子抱在怀里,先是看,像是端详一件宝贝。


再是掂,棍身沉稳,手感恰到好处,不飘不坠。


试着舞了两下,虽未真个习过棍法,手上倒自带几分狠劲。


一棍抡开,风声呜呜直响,棍影一荡,架势虽野,神采却足,竟也有些模样。


胡乱耍了几圈,姜亮把棍子往掌中一转,唰地递给他爹。


“爹,您瞧瞧。”


姜义接了棍,手却下意识避开铜箍,只捏住那截白蜡木的中段。


轻轻一掂,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微微一喜。


说不出哪儿好,只觉得这棍子分量沉实、脉络顺手,一握便叫人安心。


姜亮也不耽搁,转身便凑到大哥身边,低声问道:


“大哥,这棍法……有什么门道不?”


他记着上回大哥随口指点几句拳路,自己拿去县尉司里一亮相,立马叫人刮目。


自那过后,他对大哥便更信几分。


姜明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唇角一勾,笑得云淡风轻:


“棍啊?有啥门道?不过是力气沉些,挥得快些罢了。”


话是轻飘飘的,说完却似漫不经心地一转话头:


“倒是在古今帮里,和几位堂主护法‘参悟武学’时,闲着没事,琢磨出一套玩意儿。”


顿了顿,他嘴角一挑,笑意里透着几分自个儿都不信的调侃:


“打起来好不好使另说,架势倒是极好看的。”


说着便迈上一步,从姜义手里将那根新铸的长棍接了过来。


棍才入手,整个人的气场骤然一变。


原本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一刻却仿佛骨子里什么东西被唤了出来。


只见他腕一抖,肘一摆,棍身陡然灵动起来。


抖、缠、崩、扫,四式如东风解冻、水波初起。


转瞬间便盘出一圈棍影,风声呼呼,响在院中,好似山雨欲来。


那棍翻飞,却不拖泥带水,架势不多不少,节奏不紧不慢。


看似随意一劈,却劈得正中重心,像是信手一转,却转得圆润通透。


阳光洒落,棍头铜箍随着动作起落,光里带影,影中藏势,活像金龙翻浪,目不暇接。


这哪里是乡下小子能闷头琢磨出来的架势?


那股子劲道,那一招一式的章法,分明是下过苦功、得过正传,且是真正打进骨头里的。


姜义站在一旁,瞧得竟有些出神,眼底浮出几分难得的亮色。


他知大儿向来沉稳,话不多,脾气也沉得住。


可到底在那后山里练了些什么、练到哪一步。


他这个当爹的,其实心里也没个准数。


只这一趟棍下去,却叫他瞧出了点门道。


心里欣慰,面上却板不住,笑纹偷偷爬上眼角。


还不等出声,姜亮倒先忍不住了,呼地扑上去,一边嚷嚷一边抢棍:


“大哥你教我!我也要练这套!”


小妹姜耀也不甘示弱,捡了根细柴棍,学着模样在旁边“咻咻”挥舞,嘴里还配音效。


一家子围在院里,前后乱窜,倒是闹腾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