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
这是搞什么?
路明非冷汗直冒。
自己这是牵着什么玩意溜了一天?
单论黄金瞳的纯度,路明非大大小小接触过数十位混血种,却从未见过如此璀璨的黄金瞳。
冷漠,高贵,无情,肃杀。
简直不亚于一头真正的古龙!
被这么一双眸子只是简单的注视就已经萌生了跪服的冲动。
这是上位者对弱者绝对的精神统治。
身后手持匕首的男人最先从恐惧中回过神,他大无畏的将自己的兄弟护在身前。
“兄弟你快跑,我帮你殿后!”
没有回应。
他一回头,发现自己所谓的好兄弟早就跑出几十米外。
速度比起超级猎豹百米冲刺都毫不逊色。
“我奶奶要生了,我先走一步,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
(д)゚゚
不是哥们,我就是客气一下。
你真跑啊!
你怎么这么自私!
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情深意重的兄弟情谊瞬间破碎。
他想回头怒斥,却看到那女孩只是简单的抬了抬手。
死亡降临。
整条街道仿佛在瞬间被龙卷风摧残袭击,地面裂开巨大的割痕,路灯东倒西歪,粗壮的树木更是只剩下半截主干……
本已经跑出去几十米的男人四分五裂,仿佛被一辆横冲直撞的油罐车正面击中。
血液内脏飞溅出去十几米远,半截细长的东西挂在树上,另一条腿插在路灯灯灯柱下方。
一截沾满血迹的不明物体在半空划过一条弧线,落在另一人面前。
骨碌碌……
是逃走那人的头颅。
仿佛被不知名的刀刃削碎一半,只剩下半边脸,血红一片的眼眶中依稀可见绝望慌乱,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迷茫。
似乎他临死前都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已经跑出了几十米,却还是难逃一劫。
二人的脑袋滚落在一处,好兄弟整整齐齐,在地府完成了团聚。
绘梨衣转过身,看向身后。
中年男人磕下不知名药剂,已经彻底陷入癫狂。
即便是如此血腥的场面也没能让他心生退意,反倒激发了他的血性。
他畏惧的只是绘梨衣那一双纯度高出天际的黄金瞳。
那是来自血脉的压制力。
男人狂躁的喘着粗气,眼睛两侧出现了细密的鳞片。
他的视线越过路明非,时不时看向身后的绘梨衣,眸中满是不安和贪婪。
绘梨衣就像是高悬夜空清冷孤高的月亮,堕落者们渴求月亮,亲近月亮,敬畏月亮,却也想将月亮贪婪的据为己有。
至于挡在绘梨衣身前的路明非,就好比孤月旁渺小几乎不可见的星辰,无人在意。
男人喉咙中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吼,心中的渴求终于压过血统的惧怕。
他激动的颤抖着身躯,快速奔袭冲锋。
绘梨衣转动视线,纤细的手指转换方向。
“ξç”
女孩再次开口,路明非这次听清了。
那是一种不存在于世界上任何国家的语言。
古奥深邃,宛若神谕。
龙文!是龙文!
绘梨衣其实并不是不会说话,而是血统纯度极高,开口说出的都是龙族的语言。
路明非没有系统的学习过龙文,可他偏偏能直接听懂。
‘死亡’
世界在响应这个女孩的‘命令’,忠诚又残忍的撕碎女孩指向的一切敌人。
绘梨衣两次开口,轻松收割三条生命。
手段之酷烈,是路明非闻所未闻的。
她的强大简直匪夷所思。
路明非不明白这么一个娇小的身躯,怎么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伟力。
就像是……神明在某一刻借着这个女孩的身体悄然降临!
女孩的黄金瞳逐渐暗淡,眉宇间泛起一丝疲惫。
使用了禁忌的力量并非没有代价。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龙族血统带来的伟力越是强大,相对应的就越是危险。
作为力量的拥有者,绘梨衣自己必然心知肚明。
沉默许久,路明非走上前主动抓住绘梨衣的手腕。
女孩露在巫女服衣袖外面的纤细小臂已经爬满了细密的白色鳞片,在昏暗的路灯下泛着七彩色绚丽的光。
果然,已经开始龙化了。
使用龙族的力量无异于和魔鬼做交易,摒弃人类的躯体和精神,换来更强大的力量。
路明非刚刚真的在犹豫是否动手。
他对血统失控的混血种从来都是毫不留情。
因为他清楚任由对方失控,只会变成六亲不认的死侍怪物。
放任不管只会危害更大。
路明非的喉结动了动,最后干涩的开口:“绘梨衣原来这么厉害。”
‘绘梨衣做错了么?’
女孩眨巴眼睛看向路明非。
她一定是和家中做过约定,不能轻易的使用这种禁忌的力量。
可她今天却为了路明非,为了这个只相识了一天的人,主动打破了禁忌。
‘绘梨衣和哥哥有过约定,没有许可不能使用力量’
‘可是绘梨衣想保护明非くん,明非くん对绘梨衣很好,绘梨衣不想你受到伤害。’
很纯粹,这个女孩单纯的有些傻。
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好感,只是因为路明非带她游玩一天的东京。
我真该死啊!
路明非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么一个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想你受到伤害的好女孩。
路明非刚才却在想着是否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路明非沉默,最后伸手按住对方的脑袋,将红色的长发揉乱。
(´・・)ノ(._.`)
女孩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抚摸,眯着眼睛,像是小猫一样乖巧可爱。
可惜。
本想带她去东京塔的。
‘明非くん,绘梨衣要回家了。’
绘梨衣举起小本子,继续写道。
‘绘梨衣打破了规定,所以哥哥来接我回家了。’
她其实一直都不傻,女孩只是和外界接触的很少,但并不代表她的智力有问题。
从翘家的那一刻她的心中就始终悬着一杆天平。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够任性的最大程度是多少,更明白自己身体的极限。
以及。
蛇歧八家不会放松对她的监控,自己的哥哥可以随时找到她。
这些绘梨衣都清楚。
路明非听到了从巷子转角处响起的嘈杂脚步声。
绘梨衣从口袋中掏出那个路明非还给她的小黄鸭。
小黄鸭的底部写着‘绘梨衣のDuck’
她用水笔在‘绘梨衣’三个字前面写上了路明非的名字。
绘梨衣将小黄鸭递给路明非。
‘绘梨衣送给朋友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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