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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7 当庭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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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


“尚未!”


苏洛长长的哦了一声:“本宫看她们已经及笄,还以为已经许配人家了呢!原来竟没有,邺城这么多名门公子,竟没有寻到良缘?”


从皇宫出来,两位夫人各自心怀鬼胎,也没有交流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但回府之后,她们将今日在坤宁宫中与苏洛的交流,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自家夫君。


户部右侍郎家的,就是那名唱江南小曲的憨憨姑娘,本是有心上人的。


她一开始也不知这一趟入宫是要给陛下看的,只当是好玩。


这些日子也正闹脾气,不肯吃饭,说是要跟心上人双宿双飞。


右侍郎听了夫人的话,当机立断,当日便将那家世没落的侄孙叫了过来,许下了两人的婚事,就在一月以后。


从未见过如此仓促的。


倒像是这憨姑娘怀了身孕一般。


不止如此,右侍郎还要府内的人大肆准备起来。


儿子儿媳自然是不太高兴,可他们作为晚辈,也不好反驳。


一对新人可就是眼泪汪汪了。本以为此生都没办法相守,哪里曾想峰回路转,竟然天降惊喜。


两人自然不知道这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还以为是真情感动了上苍,对着户部右侍郎磕头不止,纷纷表示一定会孝敬一辈子。


这婚事不仅要办,还要办的喜庆,办的人尽皆知。


这本是女方低嫁,眼下这右侍郎府倒是拿出了吹锣打鼓的架势,比入宫当娘娘还要欢喜。


百姓们看不明白,可朝臣们却是瞧得分明。


这是右侍郎在跟陛下表态呢。


瞧!


我家这姑娘嫁人了,陛下您可别生气了,别使劲按着我摩擦摩擦了。


右侍郎本也是赶鸭子上架,不想被左侍郎拔得头筹,才会让自家孩子入宫表演的,眼下将憨姑娘低嫁,虽然有些不甘。


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为了保住一整个家族,也不得不如此了。


左侍郎家可没有这样的运气。


他当初为了让孙女入宫为妃,特意退了自幼就定下的一门婚事。


如今闹到这个份上,满朝的人都知道他动了这个心思,不尴不尬的杵在这,想要再寻一个合适的人嫁了,竟然是不能。


这孙女心高气傲,也不愿似那憨姑娘,随随便便的低嫁。


听闻这个消息,在家闹腾不止,鸡飞狗跳。


毕竟是侍郎家的嫡孙女,总不能随便嫁个贩夫走卒,总得稍微像样点。


他家这一时半会找不出替补,孩子又反对,真是头秃。


这不,右侍郎占得了先机。


在这个消息广为传开的第二日,陛下就没有在朝堂上找户部右侍郎的麻烦了。


户部左侍郎和刑部右侍郎一起跪着,真是同病相怜,两眼泪汪汪。


当天下朝后,左侍郎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随便寻了一户人家,将一直宠爱的嫡孙女定下婚约。


那人不过是六品官员之子,人品相貌各方面都不出挑,实在是极为不配。


然而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姑娘眼泪都哭干了,却也没有用。


户部左侍郎放了话:若是不嫁,你便去死吧!


死了也好,这件事也算是干净。


这样的狠话都说出来,这姑娘再不愿,也只能哭哭啼啼的开始准备嫁妆。


形势不饶人啊!


刑部右侍郎就更狠,他将一个端方持重的姑娘,嫁给了一个四十来岁没落的爵爷做继室,直接都送出了邺城。


这几个姑娘的下场,都不知道该说谁更惨一点。


不过,数年之后,憨姑娘下嫁的夫君红榜高中,在惯常沉浮,最后一路在二月的手中做到了尚书之位。


反而是右侍郎府没落了,还要靠他时时提携。


不过对于这邺城的夫人们来说,坐到尚书之位倒不是最让人羡慕的,是这尚书终身都只娶了憨姑娘一人。


从未纳妾。


哪怕是这姑娘下嫁十年,都没有给他生下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他也不曾动摇过。


不过好在憨姑娘在三十岁的时候,又为他生下了唯一的一个儿子!


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只能说这人生的机遇,没个定数。


祸兮福之所倚,日子如何,且看你自己怎么过。


总之,这三个侍郎打发走了家里的三尊大佛之后,在朝堂上明显压力一松,陛下虽然还是抓着他们问话,也不再罚跪了。


折腾了近十日,警报总算是解除。


这几个侍郎的膝盖乌青乌青的,出了大殿,走路都要靠人扶着。


经此一事,聪明些的朝臣们看明白了三件事。


一,陛下极为厌恶有臣子想走后宫的路子,往他的身边塞人,眼下这三个侍郎,可不就是吃了这个亏吗?


二,皇后娘娘对陛下的影响可是太深远了,陛下怒火再盛,只要皇后娘娘开了金口,他都能心平气和下来。


三,根据太医正的暗示,陛下如今身子骨不好,日日里不得好眠,加上吃的那些药又容易让人心浮气躁,所以大家平日做事都安分些,不要招惹到陛下。


可朝堂之上,总是会有摩擦。


卫殊如今的脾气,可是真正的喜怒无常。


有时候一点小错,他能将人骂个狗血淋头,冷嘲热讽,气压很低。


可有时候犯下大错,他却又能心平气和,叮嘱下次绝不可如此,简直是不能琢磨,不知道这炸弹什么时候就要爆炸。


每日里战战兢兢。


三月初的这一日,有个不怕死的御史又旧事重提,说到选秀。


这朝堂上有老油条,就有愣头青。


卫殊这一日本来还算和颜悦色,在这名御史进言之后,他将手边的茶盏猛地一摔。


茶盏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飞溅的到处都是。


大殿之内寂静无声。


男人动了真怒,面颊潮红,喘息不止,连绵不绝的咳嗽。


咳嗽之声越来越大,殿内也越发的安静,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只有那名御史还搞不清楚状况,大着嗓子,抱着留名千古的想法,小嘴继续巴拉巴拉。


大意是如今陛下的子嗣还是太单薄了,皇后独宠并非好事云云。


他话还没说完,卫殊的咳嗽停了。


他轻轻的笑了笑,那笑声阴而冷:“拖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