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
她侧首躲他视线,将自己被他捏着的指尖,抽了回来。
萧璟轻笑了声,眸光瞧着她脸上的慌乱无措,听着她嘴硬的言语。
“又撒谎。”
他话落,也不再继续逼她,只重握着她手腕,力道强硬的,把那珠串带回她手上。
“有件事,一直没机会同你提,而今想来,或许早该同你说清楚的。”
他边说,边把玩着那已然戴在她手腕上的珠串,指腹不经意划过她腕上皮肉,带起阵阵痒意。
云乔下意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萧璟手指却骤然用力,紧紧扣住她手腕。
而后,缓声继续道:
“当日太子妃进门,我却去见了你,你憎我厌我,觉得我在那样的日子同你缠绵,是对你,也是那个嫁我为妻女子的羞辱,对不对?”
他问她这话,把她记忆,又拉回那个让她备感屈辱羞耻,掉了不知多少眼泪的夜晚。
她眼眶有些酸,扭头过去不想被他看出来。
萧璟却伸手掌住了她下颚,没让她躲。
“又想哭?怎么这样爱掉眼泪,提都提不得,一点委屈都受不住?”
云乔忍住了眼泪,抿唇低眸道:“怎么会,既然都是你的妻妾,你想幸谁就幸谁,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她话音乖巧柔顺,好像当真是那被教导得极好的,以夫为天的女娘。
若不是那紧攥的手透出几分情绪来,还真让人看不出。
萧璟轻叹了声,指腹抚过她并未掉泪的眼。
“不委屈你那日哭什么,又气什么?
你怎么不问问孤,为什么娶太子妃,娶的又是何人?”
内殿静寂无声,云乔不肯言语。
萧璟伸手抱了人入怀,下颚抵着她颈侧。
即便她半句不肯问,他也主动告诉了她。
“太子妃名唤杜成若,是西北杜家的少将军,她女扮男装身份暴露,需要一个更尊贵的身份弹压西北军中势力,而我,也需要个太子妃应付父皇母后。
我与她二人并非真正的夫妻,也无半点男女之情,只是同袍而已。她与你二哥,倒是有几分情投意合,不久前已诞下一子。待日后诸事落定,或许,你该改口唤她一声嫂嫂。”
云乔目露惊色,从未想过是这样。
萧璟略撤了下身,打量着她神情,温声道:
“孤不会在这事上骗你,你若不信,大可问你二哥,或是杜成若。就这两日,她也该到京城了,原说要来吃喜酒,路上耽搁了时日,没赶上。”
他话落,目光看向云乔手腕处。
瞧着那珠串,声音低哑道:
“那日酒宴母后给解酒汤里动了手脚,我才对你失了分寸,荒唐的过分。你气我原是应当的,只是云乔,我不想你回想起从前,只有折磨羞辱。更不想你眼里的我,一无是处。”
他说着,抬起眸光,紧望着云乔面庞。
云乔被他目光望得心头颤颤,下意识后撤。
萧璟扣着的她手腕,强将人重又按进怀里。
最初在扬州城的那段日子里,他纵容她,哄着她,顺着她。
看着她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地褪去那些旁人强加在她身上的种种,看着她对他动情动心。
可惜后来几番周折,她看到他的那些狠厉和手段,她开始讨厌他,憎恨他,也畏惧他。
再不似扬州城旧日那般依赖他,喜爱他。
萧璟叹息了声,声音带着几分回忆,几分怅惘:
“从前是我不对,那时不该失了理智锁你困你。
往后我不会再那样胡来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云乔,不要怕我,不要躲我。”
他不要她的畏惧,她的憎恨,她的躲避,她的推拒。
他要她爱他,要她原谅他,要她淡忘他的过错,要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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